不是说“球妹们”都是给的更多,就能做的更多……她这样,算不算没礼貌?
女人又笑了半天,才把那卷钱从裙子缝隙里抽出来,对着郁溪晃了晃:“小孩儿,谁教你这样的?”
郁溪看着女人不说话,特怕一开口,颤抖的声音更让自己露怯。
女人拿着那卷钱含笑蹲了下去。
郁溪惊得又退了两步,塑胶凉鞋里圆滚滚的脚趾蜷了蜷,生怕女人看出她的稚气。
郁溪甚至以为女人要摸她裸露在外的脚踝了,她听学校里的混混们说,这些“球妹”的套路都是一套一套的。
等了半天没反应,郁溪低头看去,才发现女人在拉她双肩包的拉链。
“喂……”郁溪说。
“放心不看你隐私。”女人说:“我就看看你校服,是一中还是二中的。”
“……你怎么知道我包里塞着校服?”
女人站起来,桃花眼斜睨了郁溪一眼,跟郁溪说了句特蠢的话似的。
她靠回那堆废弃卡车上,给自己点了根烟,透过袅袅绕绕的烟雾含笑看着郁溪,伸手在郁溪下巴上轻轻点了一下:“因为一看你这张脸,就知道你还是小孩儿啊。”
郁溪不说话了。
女人悠悠抽完了一只眼,转身要走,逆着光,留给郁溪一个袅娜的背影。
“喂。”郁溪在她背后叫了一声:“我钱都给了,你这就走了?”
女人笑着回头:“钱都给了?”
她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走回郁溪面前,又带来一阵浓烈的香水味和烟草味:“钱都给了,那……”
再一次,女人长长的睫毛,眼下暧昧的阴影,涂着漆红口红的双唇,离郁溪越来越近。
那阵香像一个细密的拥抱,密不透风的环绕着她。
郁溪紧张的闭上了眼,喉头微动。
闭上眼,其他感官就更敏锐了。她渐渐能闻出女人的香水味间,有灰尘的味道,铁锈的味道,角落里好像被不知什么人扔的腐烂苹果的味道。
整个世界都活了起来。
女人身上灼热的气息越靠越近,靠近郁溪的全身,又靠近郁溪的脸。
继而,郁溪鼻端灰尘的味道、铁锈的味道、腐烂苹果的味道,统统不见了,只剩下女人脸上皮肤的味道,在那过分浓郁的香水味后,竟然藏着一阵很清新的香。
像栀子。
像郁溪小时候外婆家门前所种的那排矮矮的栀子。
外婆已经去世很久了。
郁溪紧张到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耳边是蝉鸣的吱吱声、心跳的砰砰声、因紧张而耳鸣的嗡嗡声,下一秒,女人的唇就要吻上她的唇了。
没想到的是。
女人的气息靠近以后,轻轻的,轻轻的,在郁溪下巴上点了点。
那是一个极其轻柔的吻,若即若离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像一阵微风拂过夏天的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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