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上坡路上的小店陆续开门了，早点摊旁边排队的人越来越多。快餐店的老板走了出来，看到停在店门口的黑色轿车，皱起眉对店里的伙计嚷了起来：

“雇你来当大爷的，这么大个车杵在这里看不见啊？”

“这也不知道谁家的……”

“笨死你！最近不就小江回来了吗，除了她家的还有谁？”

矮胖的男人站在自家招牌底下，有些不耐烦地搓了搓围裙，然后掏出手机直接打给了江伊林。

“喂，小江！是我，还没起呢？”

“你车是不是停在我门口了？赶紧开走吧，啊，是不是你家的？”

“喂，喂？”

电话另一头很安静，迟了一会儿才听到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缓缓道：

“等一下。”

过一会，斜对面的便利店门被一下拉起来。小麦色的手臂握着铁帘轻轻往上再一推，一个穿着灰色居家服的男人半弯着腰，慢吞吞走出来。

正在早餐摊上埋头吃东西的叁五个男人一听到声音，齐齐抬头看过去。

“宽哥！”

刘明立刻小跑过去。

“车钥匙呢？“

“去把车移一下。”

梁宽懒懒地伸了下腰，半眯着的目光侧向不远处的快餐店。刘明只看到他扶腰的那一下，立刻误解了，语气有些担忧道：

“哥，医院那边都安排好了，咱现在过去？”

“男人的腰耽误不得……”

“老子伤的是背。”

他闭眼，揉着太阳穴沉声道。

“那跟腰有啥区别？”

“……”

梁宽转身就狠狠踹了他一脚。

“滚过去开车。”

等车开走了，梁宽朝着对面快餐店走过去

店老板抓紧了身上的围裙，看到这样一大块头气势汹汹过来，手心突然紧张得冒汗。

“大叔，抽烟？”

老板站在门口，傻傻地接过他递来的烟。

梁宽拿着打火机敲了敲烟盒，给他点了火，又给自己点上。他单手插着口袋，半仰着头缓缓吐出烟圈。

“你认识伊林？”

“啊，啊小江，认识啊，我在这开店十几年了。”

“哦，那挺好。“他漫不经心地笑起来，白色的烟圈缓缓散开。

“你是她家亲戚，怎么没见过？”

“我是她男朋友。”

“她在附近读的书？”

“对啊，就前面过个马路，小学和初中都在那。”

老板抽了几口烟，看梁宽就顺眼多了。

“哎，你们谈多久了？”

“快结婚了。”

“奥，难怪前两天她妈都从国外回来了。”

“她妈回来了？”

“是啊，你不知道？”

两人站在店招牌下聊了会儿。梁宽踩了下烟头，抬头时不经意瞥到斜对面楼上的窗帘，原本拉开了一些，又倏地拉上。

……

江伊林像被抓到恶作剧的小孩，一跟他对视，就吓得拉上窗帘，急忙躺回床上拉好被子。

很快门外传来脚步声。

江伊林把头埋进被子里，裹紧自己深吸了一口气。粉色的少女床单被子上全是男士香水味，烟草味。

不一会，梁宽开门进来，她闭着眼睛装睡，嘴角却偷偷弯了起来。

梁宽脱了鞋上床，把她压在身下。

他的手插进枕头和她的脖子间，将江伊林的长发往上拢，低头温柔地亲吻她的脖子，灼热的唇在她耳后上下摩挲。

“痒……”

浓密的长发被他压在枕头上，健壮发达的臂腕撑在粉色枕巾的两侧，将娇小的女人完全压覆在身下。

“唔、嗯……”

“宝贝……”

“车移走了嘛？”

“嗯。我还买了早餐。”

“我好饿，可是又不想起来。”

“再睡会吧。”

……

“哥哥……”

“睡吧，我轻一点。”

“哼、你就没轻过……”

“那就做够了再睡。”

梁宽低低地喘了一声，便单手抓衣角正要脱去自己的上衣，但转眼立刻松了手。

江伊林抓起他胸前的衣服轻扯了几下。

“你刚刚不在都没看到，我把腿夹得好紧……”

她撒起娇，半握着的拳头像小奶猫的爪子一样小心揉戳他的胸口。

他轻轻捏住了江伊林的拳头。

“然后？”

“然后，一滴都没流出来呀。”软软的奶音有些沙哑，每一个字都正正挠在梁宽的心口上。

……

话音刚落，她就听到梁宽深吸了口气，随即就被他大力地拽起胳膊搭到了肩上。

“那要好好奖励一下，是不是……“

房间里有些闷，空气里还残留着沐浴露的淡淡香气。

“宝贝……”

梁宽抚摸着她的脸，滚烫燥热的薄唇在她耳朵边反复摩挲，身体愈发抑制不住地兴奋，亲吻，上下压蹭着她，结实饱满的背肌克制挺动。

扶在他肩膀的小手下意识地张开，十指苍白地掐紧了他。

老旧的风扇在头顶转动，从窗缝透进的光打在墙上褪色的动漫海报上。

……

吱嘎、吱嘎……

床响越来越大，剧烈的响动很快盖过了风扇的转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