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儿:“……”
姚太傅府邸。
姚太傅怒目而视堂下跪着的女儿,气愤地半晌憋出一句话,“你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一甩身走了。
姚太太一屁股坐在女儿身旁,扑地嚎啕大哭,“诗华啊,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啊?”
“相爷跟你和离了,娘家二话不说收留了你,还让你掌管家里中馈,你还不知足吗?你爹你哥哥他们收留你,还收留错了?”
“你这话一出,生生害了我们整个姚家啊!你爹、你哥哥、你弟弟、你侄子的仕途,生生都被你断送了啊!”
“还有你妹妹、你侄女,她们还能嫁人吗?哪个好人家敢娶她们啊!”
“我的老天爷啊,”姚太太一下一下拍打着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姚诗华,“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了你这么个女儿……”
姚太太哭得差点昏过去。长媳赶忙挺着大肚子,吩咐人去请太医。
程翔找到姚太傅。
姚太傅像是一夜间老了十岁,“我知道你要来跟我说什么,是想退亲吧?”
程翔满面为难,“表姑父,小侄今儿跟您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小侄这些年没娶亲,一是家贫,二是心里还有个念想,总想着哪一日来了京城,看看诗华妹妹过得好不好……”
“小侄不瞒表姑父,小侄听闻诗华妹妹和离的时候,心里还暗自高兴,庆幸自己一直没定亲。”
“小侄本想明年春闱后,不管考得如何,只要诗华妹妹不嫌弃,小侄就迎娶她过门。”
“以后一辈子好好待她,努力上进,不让她吃苦;虽然小侄家里比不上相府,总也能让诗华妹妹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
“小侄也不会纳妾收通房,只想守着她一人好好过日子……”
“小侄家里若只小侄一人,出了今日这样的事儿,小侄带着诗华妹妹回乡下,关起门来过日子也就罢了。”
“可小侄家里还有母亲和尚未及笄的妹妹。”
“小侄寒窗苦读十年,虽然愚钝,还想着好歹在仕途上走一走,为母亲和妹妹挣个前程,不敢就这么辜负了她们。”
“小侄这几日与诗华妹妹偶尔相处,就知道诗华妹妹的心思,不在小侄这里。”
“小侄原想着这也是人之常情,何况林相那么风流倜傥、少年天资的人物,诗华妹妹一时放不下也是有的;小侄想着时日久了,自然也就淡了。”
“可今日一看,诗华妹妹这何止是一时放不下啊!”
程翔将定亲信物轻轻推到姚太傅面前,“表姑父,小侄得罪了。小侄在国子监监舍里寻了个床位,明日就搬进去住了。”
姚太傅捏着手里的玉佩,老泪纵横:“不怪你,不怪你……”
深夜。林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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