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奴婢说,大少爷也大了,有韩嬷嬷看着也尽够了。若是大少爷身子大安了,也该请师傅来教功课了。”
“相爷跟夫人提了好几回,夫人只是不理。”
姚诗华闻言脸色一变,厉声道:“晨儿才五岁,身子骨儿又弱,相爷狠心,逼着他学文学武的;没成想被我拦下了,他又找我身边人下手了!”
“你不用劝我,你既听相爷的,就赶紧地离了我这里,去他身边长长远远地伺候才好呢!”
绿妆赶忙跪下,连带屋里正铺床的绿绮,正摆冰块的绿绣,正哄孩子的绿朵也跟着跪下了。
绿妆哭道:“奴婢不敢。夫人说这话,真真折煞奴婢了。奴婢一心一意为夫人;夫人若不喜,奴婢再也不敢说这样的话了。求夫人不要赶奴婢走,奴婢是死也要死在夫人身边的。”
姚诗华:“哼。”
半晌道:“起来吧。不是我容不下你,听不得不一样的话,只是你们想想,相爷整日不着家,顾不上晨儿,我这个做母亲的,若是再不多看顾晨儿一些,我的晨儿不是太可怜了吗?”
姚诗华抹泪道:“我也没拦着晨儿去上进,可他还小啊!晨儿现在根本离不了我,怎么能去宫里上太学呢?”
“若是去了太学,一整日便看不到我,晨儿如何受得住?太学里高门贵族的纨绔子弟多的是,还有地位尊崇、说一不二的皇子皇孙们……他们若是欺负了晨儿可怎么办?”
“你们相爷总说我目光短浅,不为晨儿着想。晨儿是我唯一的儿子,是我将来唯一的依靠,我不为他想为谁想?”
“我目光短浅……哼。我目光短浅,让他打发不目光短浅的送孩子去上什么太学吧!”
“养不养的大还不好说呢”,姚诗华硬生生将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入夜。
绿朵和绿绣给姚诗华守夜。绿妆和绿绮两人一个屋子,躺在帐子里窃窃私语。
绿妆叹气:“夫人这几年是怎么了?没出阁的时候,谁不夸我们太傅家的嫡长小姐?若不是在京城女子里也排得上名号,皇上也不会把这门好亲事赐给大小姐。”
绿绮:“听说皇上原本是想赐婚给陆姨娘的,不知怎地,好像是陆大将军不同意还是什么的,这才轮到了咱们夫人。”
绿妆:“怪不得夫人看陆姨娘不顺眼呢。”
绿绮低声笑道:“夫人看哪个姨娘顺眼?哪个正室看姨娘也不会顺眼的。”
绿妆:“唉。”
绿绮:“你也别怪夫人跟你急。明知道夫人不喜,你还硬着头皮说那些话。你不知当时我有多提心吊胆。“
绿妆:“我也是为了夫人好啊。眼看着她跟相爷越走越远,我们做奴婢的帮不上忙也就算了,总不能话也不说一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