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晚被连衣的笑容感染,也浅浅笑开:“无事,你开心我便开心。”
连衣埋头吃了个三分饱,才分出精力想其他事情:“早上裴言枫可有带人去搞事?”
“去了。”舒清晚说着,给连衣舀了一碗汤,“暗卫来报,裴言枫巳时刚过就带人去阮府,名义上说是吊唁,但却说非要见那尸首最后一面。”
连衣喝了一口羹汤:“那看了没有?”
舒清晚道:“看了,刚开始伯父伯母假装不同意,但后来裴言枫说的情真意切,伯母也就给他看了。”
“他带的那人应当是仵作,据说还非要掰开那尸体的嘴巴,瞧瞧那里头有没有烟灰。”
连衣嗤笑一声:“反正我们做过准备,又不怕他看,他要看就给他看好了。”
“那看了以后呢?他没有无理取闹说要解剖吗?”
“有。”舒清晚边给连衣继续夹菜边说,“不过据暗卫和明儿说,当时还有其他世家来的人,裴言枫也不敢闹的太厉害,只一口咬定林大哥肯定是死于他杀,他要为林大哥伸冤,请求到知州府请仵作解剖。”
舒清晚说完,稍顿又说:“当时......安涟也在场,听说她态度强硬,坚决不同意解剖,若是有人要解剖那尸体,她就......一头撞死。”
“裴言枫也怕面上闹的太难看,被人看出点什么,最后只能作罢。”
安涟此举她们完全可以理解。
因为在封建社会里,若要死者安宁,就需全须全尾且体面地入土为安。
按照安涟的角度看,自己深爱的丈夫被火烧死已经足够让她心痛,她又怎么舍得他被人拿去肢解解剖,无法保持身体完整地下葬。
这行为倒让连衣有点感动,她高兴地直鼓掌:“安涟这波操作牛啊,厉害了,裴言枫走的时候,应该脸黑成锅底了吧?”
舒清晚细嚼慢咽一口米饭,浅淡地应了声“嗯”。
舒清晚两次提到安涟,表情都很是冷淡,连衣也察觉出来了:“晚晚,你是不是还是很在意安涟啊,我没有喜欢过她,真的。”
“我当初买她,除了因为她可怜,真的只是因为她与从前的你,有几分相像。”
舒清晚的心思被连衣挑明,她原本想装大度地说“无事”,但想起明儿回来给她形容的安涟悲痛欲绝的样子,她心里还是觉得仿佛生了一根刺。
她憋了一会,还是如实问:“连儿,安涟......你准备如何安置?”
“如何安置?”连衣说着支着手肘撑着下巴,边思考边说,“还不知道,其实她生孩子那几日,我曾让母亲去跟她说,我愿意放她自由。”
“她要想走,我可以伪造她难产而死,然后给她足够的银钱,让她回旭离城生活,但是她拒绝了。”
“她拒绝了?”舒清晚没想到安涟对连衣用情如此地深,“那你和伯母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