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临死前,竟然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身子压着她沉到河底,几乎将她整个身子都压住,同时刺客手里的剑也插入了河底的石峭当中,差点将她彻底订死在河底。
挣扎之间,那剑就又刺入了一些位置,最后她压下对水的恐惧,花光所有力气才将剑尾从石峭中拔了出来。
之后她想起落水前,舒清晚那声肝肠寸断的“连儿”,便忍着疼痛将剑从自己的身体里又拔了出来,再次将伤口扯地越发严重了些。
就在她毫无力气,快要被水淹的窒息,疼地也快要失去意识时,模模糊糊间就抓住了舒清晚漂浮的衣摆。
由此,她便又靠着舒清晚,躲过命中一个大劫。
可她身上那伤口,也因此伤的更重,虽然张神医说以后的疤可以慢慢消除,但现在看着,却是一片触目惊心,她又哪里敢露给舒清晚看。
但舒清晚却不依不饶,甚至急的抬了下身子,疼的眉心都蹙了下:“连儿,我想,看看。”
当时她们在客栈里,她醒来看着连衣那五根缠成粗木棍的手指,简直心疼的都要裂开。
她看到连衣睡着还深深紧在一起的眉头,便担忧地想看看连衣的伤口。
她也曾跟着玄清学过医理,虽说并未像了明一般传承玄清的全部医术,但比街头看个病抓个药的大夫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成想她的动作已经轻的不能再轻,连衣却还是疼的脸都皱在一起,在梦里都声声向她撒娇求饶。
她的一颗心都被连衣那几句梦呓搅的稀碎,想到连衣落水前的模样,她恨不得自己可以替连衣去受,替连衣去疼。
最后连衣的腰带她还是没解完全,只轻轻抱着连衣,温柔地安抚哄睡,希望连衣能在梦里舒服一些,别再被身上的伤痛折磨。
所以自始至终,那伤口有多严重,她一直都没有看到过。
现在想起连衣那声声喊疼的场景,结合前面书碟说的那些话,她只觉得她现在整颗心都悬着,根本无法安定下来。
连衣看舒清晚差点扯到伤口,心里也急的不行,赶紧伸手去扶:“哎呀晚晚,你快躺下躺下!”
“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呢,我不是都说没事了吗,你急什么呀,你自己的情况明明比我还糟糕,你还着急我。”
连衣说着,想起舒清晚那几年里的痴痴等待。
是啊,这人要是不固执,怎么可能守着一个“死了”的阮连衣,一守就是五六年。
明知对方死了,却一直固执地等着。
想到这样的舒清晚,还有坚持着最后一口气,为自己插针续命赶来见她的舒清晚,连衣实在狠不下心拒绝。
纠结半刻后,还是妥协:“给你看就......就给你看,你看你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