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之人深呼吸了两下,声调虚弱而战栗:“连儿,连儿......”
“晚晚,你怎么了?”连衣惊了一声,忍着疼痛就急忙下了床,鞋子也没穿,捂着肚子急急地奔向偏殿,“晚晚,你是不是受伤了,你怎么了?”
书城赶忙收了剑,将连衣扶过去后,就拿起火折子点了蜡烛。
随着蜡烛靠近,烛光很快将眼前的一切托到了连衣面前。
此时的舒清晚正闭眼倒在窗前,身着一套黑色的夜行衣,外头还罩着一件黑色斗篷,在这素黑的对衬下,舒清晚的脸色透着诡异的苍白,几乎已经看不到任何血色。
对比强烈的还有舒清晚嘴角流下的一丝鲜血。
那血水此时还未干透,还在沿着舒清晚雪白而柔美的下巴往下延伸,看的连衣心脏都要吓停。
舒清晚腰肢手掌指缝间的血水亦不遑多让,那里的鲜血正潺潺往外流着,画面触目惊心,仿佛那里已经破了一个无法补全的洞,直将连衣心头烫伤一片。
连衣的心里生出从未有过的慌乱,她腿脚一软,直接倒在了舒清晚面前。
“晚晚,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她想伸手去触摸舒清晚,却又怕她的触碰会弄疼舒清晚,一双手慌忙地悬在空中,不知该探还是该收,“晚晚,你应我一下,晚晚!”
没听到舒清晚的回答,连衣的指尖都控制不住越发战栗,她扭头咬了下自己颤抖的嘴唇,强迫自己镇定说出话来:“书书城,快帮我把,把张神医找来,快!我要最快的速度!”
书城点了下脑袋,不过一瞬便已出了房门。
“咳咳!连儿......”舒清晚挣扎地动了几下,终于挤出说话的力气,“你别......别害怕,我在......”
连衣的眼泪一下子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压着哭腔道:“晚晚,你是不是好疼,你再撑一会,张神医就快来了。”
“张神医今天就在府里,他很快就来,你再等一会,先别睡。”
“好。”舒清晚微微扯了下嘴角,又颤声咳了两下:“我不疼,连儿别怕。”
“我的连儿......以后再也不用害怕了,我已经帮你......我帮你杀了他,再也没有......没有人能让连儿害怕。”
“什么?”连衣惊的忘了哭,用手背胡乱擦了两下脸颊的泪水,急的去摸舒清晚的脸,“晚晚,你杀了谁,你把谁杀了?”
舒清晚颤巍地伸出手来,想要触碰连衣:“我帮你杀了......杀了裴言枫,他以后再也不能,不能欺负我的连儿......”
“裴言枫?”连衣抓住舒清晚的手,心里又惊又急,“晚晚你怎么会去杀裴言枫,他......他......”
“他死了,就......咳咳,连儿就不会,不会再受伤了。”舒清晚说着,露出一个无力而欣慰的微笑。
连衣没忍住再次哭了出来,俯身抱住舒清晚:“晚晚,你怎么这么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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