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司没有明着责怪,但还是吓得裴老爷赶紧站起,弯腰赔礼,表示最近身体确实有恙,但一定会尽快调理。
这简单问答下的暗潮涌动,明眼人都能读出那么点意思,所以尽管主司给足裴老爷面子,没有当面表达不满,但在阮家的对比之下,裴老爷还是颇觉丢了面子。
若是之前,这样的荣耀多少都会让阮老爷和连衣觉得不安,因为阮家在官场上的关系浅薄,要的只是安定,所以一直甘愿屈居于裴家之下生存。
这样过分凌驾于裴家的荣誉,在没有足够的底气下,只会让阮家陷入舆论且被高位者忌惮,比如阮林一的逝世。
不过如今这样的情况,却正中连衣的下怀。
准备将这些人连根拔起的连衣,刚好还觉得火势不够旺,如此一遭,这些人定然能感受到火烧眉毛的紧迫。
舒清晚与连衣心有灵犀,在连衣还没发消息通知她商量对策时,她就通过舒老爷描述的只言片语,察觉到这里面的时机。
第二日晚上,趁着夜色浓重,她顶着书城的目光,光明正大地溜进连衣的房间里。
屋内的连衣已经脱了衣服包上被子,虽然闭着眼睛,但却隔着朦胧睡意回想阮老爷说的那些事情,看看自己是否漏掉什么信息。
偏殿的窗户细微地“吱呀”一声,闪进来一个人影。
连衣脑海里叠的越来越厚的睡意被这轻微的声响一击,瞬间烟消云散,她猛地坐起身来,轻喝了一声“谁”。
话音刚落,那人影已经晃到了桌子前。
连衣没察觉到杀气,又想起书城和暗卫还在她的屋顶,也就继续坐在床上问:“是晚晚吗?”
舒清晚摘了面罩,“嗯”了一声,也不点亮蜡烛,就着浅淡的月光往床铺而去。
连衣往里腾出一块位置,然后掀开被子一角:“现在夜里会冷了,你怎么还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在与李少横等人较量的日子中,时间不知不觉已步入早秋,虽然白日依旧热的不像话,但深夜的风吹着却颇觉寒意。
舒清晚应了一声“无事”,人却没有再靠近。
她怕身上带的冷气过给了连衣,隔着床铺半米距离脱掉夜行衣,叠好放在旁边的矮桌上,旋即才掀开被子坐了进去。
两人有默契地面对面躺下,连衣将被子往舒清晚方向拉了拉:“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没到,你今天可是又提前了一天,你这是又耍赖了哦,刚才吓我一跳。”
连衣说的“约定的时间”,其实是两人私下约定相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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