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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唇颤抖着,好半晌才压着哭腔,挤出微小的“连儿”两个字。

这两个字悲恸而哀绝,仿佛从心肺的血液里抽离出来,带着血,淋漓地让人不忍听视。

夕阳早已不见踪影,夜色明目张胆地霸占天地所有,它肆无忌惮地将漫山遍野笼罩起来,据为己有,让人目光可及之处,只剩下周围不到一米的距离。

四周的空气不知是不是被舒清晚的心色感染,越发冰冷地接近悲绝。

不知不觉间,天上飘下一片薄薄的雪绒,接着两片、三片、四片、五片,将周围逐渐覆盖,氤氲地有些亮光。

这是冬日里的最后一场雪,它躲在每日的烈日之后,小心翼翼收集哀伤,终于再也承载不住悲痛,决堤般倾盆而下。

也许是因为白天的疲累,舒清晚靠着墓碑,被雪意蛊惑,意识竟然开始朦胧,恍惚间,她似乎听到阮连衣在旁边叫了她一声“晚晚”。

舒清晚猛的惊醒,抬起头来欲要去捕捉那迷糊间还留着的尾音,可睁眼却什么都没有。

此时那垂死挣扎的蜡烛早已熄灭,上面覆盖了薄薄一层雪色,周围山林沉郁,寂静地犹如被世界抛弃,没有任何生机。

舒清晚环顾四周,在这封固的景象里只有她一人,哪里有什么连儿。

可她刚刚明明听到连儿的声音,她听见连儿用心疼的声线唤她,那音调还犹在耳畔,现在怎么又什么都没有了呢?

舒清晚跪在原地,终是心死,她再次伸手摸上墓碑上阮连衣名字的刻字,触手之间,冰寒彻骨,那之前沉下去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将她彻底淹没。

是啊,她的连儿死了。

她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温度,那在她心里点亮的灯,终于,还是灭了。

这些念头钻入她的心尖,心头的揪疼突然就无限放大,漫天而来,将她啃咬的险些喘不过气。

她的心口剧烈地一起一伏,犹如坠下冰窟般窒息不已,她的指尖不自觉地用力去描绘着墓碑上凹陷下去的“连”字,不过几下,指尖便经不住思念,跟着泣了血。

但舒清晚好似不知疼痛,依旧镌刻着石碑上的笔画,仿佛想将这个字彻底刻在心上。

“连儿!”舒清晚再也经不住悲痛,终于哭着撕心裂肺般叫喊出阮连衣的名字。

这是舒清晚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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