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慧走上前去,双手合十,恭敬地俯身:“师父,连衣师妹来了。”
这是连衣接收阮连衣记忆后,第一次见玄清,因为有了阮连衣记忆的影响,连衣的心境与之前完全不同,特别是印象里玄清对阮连衣亦师亦友的照顾,让连衣整身的戒备都松散地无影无踪。
连衣也走到玄清跟前,学着从前阮连衣的模样,崇敬道:“师父,徒儿来看您了。”
“连衣来了。”玄清缓慢地睁开眼睛,眼里的慈祥和温和仿若当年每一次看向阮连衣的目光一样。
对着玄清的视线,连衣的心头就无端软了软,涌上一丝形容不来的酸楚。
“嗯。”连衣强扯出点笑容,“徒儿不孝,这么久才来看您。”
玄清伸手轻轻朝了慧挥了挥,声调祥和道:“去吧,我同你师妹说说话。”
了慧依旧双手合十,弯身应了声“是”,就转身往外走去。
玄清捞起旁边的一串佛珠套在掌心里,缓慢地细捻着,声线温和而让人舒心:“现在才来,是不是没听为师之前的劝告,已入两难之境。”
“是。”连衣低下脑袋,也不避讳,“师父,我和清晚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玄清口吻轻缓:“我不知,但我知道,你避无可避。”
“其实当年,清晚曾主动和我坦诚,被心中所生之魔围困已久。”
连衣不解:“什么心魔。”
玄清回道:“那是你出事的那一年,一日,她来找我忏悔,说她生了旁心,无法专心习剑读书,日日想跟着你,对你产生了别样的情感。”
连衣突然觉得心口堵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了,她之前没有猜错,阮连衣隐世消失之前,舒清晚果然是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然后想跟阮连衣表白。
只是她不知道,舒清晚那时对阮连衣的感情已经如此深厚,深厚到无法纾解,跑到玄清的面前来忏悔,如此对比,她的那份强求和喜欢简直轻于鸿毛。
玄清看连衣陷入沉默,继续道:“那时,我察觉你对清晚的感情亦不算纯澈,只是你自己不知,所以即使多年过去,我也知如今的你,终将遇到两难之境。”
是啊,舒清晚的执念深到玄清都知道阮连衣避无可避,而阮连衣也对舒清晚有深重的感情,她这个外人竟然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取代那个已亡之人,真是可笑。
但如今不是她能伤风悲秋的时候,她必须要知道如何权衡阮连衣和舒清晚的事情,才能把自己从这一切故事里摘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