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六年前我刚要冠礼的时候,母亲曾说要我和表妹先定亲,我想着表妹还小,故而想先缓缓,奈何后来......”
连衣说着,露出忧伤的表情,接着道:“后来,小妹便出了事,那时小妹......我伤心过度卧了床,久病缠身,也许不久于人世,你们说,我怎可就这样连累表妹。”
见李少横那几个纨绔的脸色都难看羞赧起来,她接着下猛药:“前段时间,身子羸弱,病来如山倒,奄奄一息之际,是表妹不嫌我病弱之躯,愿意嫁给我冲喜,我便想着她也等我这么多年,趁还能苟活几年,就随了她的心愿,如此便这样了。”
这话把安涟都听感动了,她配合地眼睛红了红,有些哽咽地叫了声“相公”。
连衣赶忙假装擦了擦眼角,对大家笑道:“无事无事,李兄们也只是好奇罢了,我们就不提这么伤心的事情了,今日是开心的日子,大家需欢欢喜喜的才是。”
裴青原没想到连衣还有这样一段往事,而且他之前还把“阮林一”小妹的扇子撞的丢进了河里,此时看着连衣伤感的模样,心里更是自责。
前头李少横找茬的时候,作为“阮兄”和“舒兄”故事的知情者,他早就想替连衣出头打掩护,但奈何裴青松一直拽着他,悄声让他谨言慎行。
他憋了憋,最后裴家的荣辱还是让他闭了嘴。
这会连衣都说到这了,他再也憋不住,站身出来暗讽道:“阮兄从前惋惜手足之情没有娶妻,后来心疼嫂子之心没有辜负,真真是让在下十分佩服,可阮兄这样的高风霁月,却在某些人的眼里变成不堪,这可真是让在下替他们汗颜。”
李少横与那些个纨绔被裴青原的话堵的十分难受,皆是憋地脸色难看,羞愧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但碍于裴青原是裴家的人,他们更是不敢造次。
眼见李少横等人都快下不来台,裴言枫只好赶紧打圆场:“是了是了,阮兄说的是,今日应当是开心的日子,不应再提如此伤心的事情。”
裴言枫说着,半开玩笑地给李少横递了台阶:“这事皆是怪李兄,好端端的怎的又提起阮家小妹的事情,还不跟阮兄赔礼道歉?”
李少横立刻会意,赶紧拿起茶缸里的竹制勺子给自己舀了满满一杯荷花茶,然后假装愧疚端起:“阮兄,今日是我鲁莽,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望阮兄原谅在下的失言。”
旁边几个纨绔听了,也效仿李少横的动作,纷纷举杯道歉。
连衣自然揽下他们的道歉,否则今天的宴会就没法继续,她笑地大方:“无事无事,也怪我,无端的怎的想到那些事情去了,累的大家跟我一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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