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日复一日,庄院里的嬷嬷们对她总是偷跑出去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渐渐地也不大管她。
对于她们而言,这个小姐本身就可有可无,如若哪一天丢了也就丢了,也是她自找的,反正城区舒府也从来没有人来看过她。
只有疼爱她的张嬷嬷,总是苦口婆心地劝说她少出去,怕她被坏人拐走。
舒清晚为了安抚张嬷嬷,只好把她的去处老实说出。刚开始张嬷嬷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她跟着舒清晚去过几次之后,见那里确实没有危险,久而久之,便也随她去了。
不知不觉间一个月多过去,舒清晚早已习惯每天到陷阱旁边等待阮连衣的出现,虽然一直没有等到,但这个地方俨然已经成为她心里的净土,只要坐着听听风声和鸟声,她便觉得心安。
这个位置仿佛有了魔力,不管她在庄院里受了什么委屈,只要坐在这个陷阱旁边,想起阮连衣那带笑的眼睛,她便觉得不管面对什么她都能坚持下去。
这段时间她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别的路人,但她谨记张嬷嬷的交代,不与陌生人接触,只要看到人影或者听到马蹄声,她就迅速跑到旁边的大树下躲起来,故而这么久以来,倒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这一天,舒清晚像平时一样,坐在陷阱旁边的石头上发呆。
她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漫无目的地画着什么,断断续续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渐渐撕裂周围的宁静。
她侧耳倾听,确定是马蹄声之后,便立马起身像往常一般,跑到旁边的大树下躲起来。
马蹄声渐渐靠近,速度不紧不慢,好似悠闲的踏青一般。
舒清晚双手撑着树干,好奇地悄悄探出头来,她只看了一眼,便愣在了当地。
只见远处骑马逐渐靠近的人,是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小少年,她有一双明亮而清澈的眼睛,赫然就是舒清晚等了日日夜夜的阮连衣。
舒清晚愣了片刻,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慢慢地从大树后走出来,走到陷阱旁边,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快到眼前的阮连衣。
阮连衣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穿着素衣的小女孩从大树后面走出,站在路边直直地望着她,那小女孩瘦瘦小小的,看着与自己差不多高矮,一张白皙小巧的脸蛋尤为好看。
特别是她的眉眼,仿若毫笔精心勾勒出一般,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只是还没有长开,若是再长大一些,定是倾城倾国之貌。
阮连衣见对方眼生,便没搭理,自顾自地骑着马绕过去了。
舒清晚满眼的期盼却只换来阮连衣的一瞥,一眼过后阮连衣依旧骑着马与她错身而过,她焦急着想和对方说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舒清晚从小身边便没有同龄的孩子,打从记事起,除了和那些管事嬷嬷们待在一起,最多的时间便是独处,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别的孩子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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