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衣前面把舒清晚从水桶里捞出来时,觉得给她穿上中衣再穿上外衣十分麻烦,而且不保暖,所以就直接套了自己的外袍,然后再穿上书蝶拿过来的斗篷,这会脱下来也算方便,三两下就帮舒清晚剥了个干净。
连衣将斗篷以及自己的外袍掀开,把气色已经好了许多的舒清晚小心地放进冰泉里,帮她寻了一处可以坐的地方,又帮她摆好坐的姿势,移好位置,让水面堪堪淹到她的下巴而已。
做完这一切,连衣站在泉边拧干自己衣服下摆的水渍,旋即她又想起她刚刚进来时,书蝶交代她远离泉边的事情,然后她就往后退了几步,包着斗篷颤抖着坐在旁边观察情况。
冰泉并不是只有一个水池而已,它是由一大片大大小小的水池构成。
这座山也不知道是什么结构,周围的气温正常,甚至没有太大的风气流动,这边却形成一大片寒冰刺骨般的水池。
冰泉只有靠近的时候才会觉得寒冷,但远远地看着,上面氤氲着一层薄烟,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它是一片温泉。
连衣也是抱着舒清晚靠近之后,才被冰泉周围的冷空气激地颤抖起来。
她将舒清晚放进水里的时候,她的手脚也碰到了冰泉的水,那叫一个刺骨的寒,激地她将舒清晚放稳以后,赶紧就收回了手。
这会包在斗篷里许久,浑身还抖个不停,总觉得刚刚冰泉的寒意已经进了骨头里。
时间过地缓慢,冰泉周围一片安静,只偶尔掠过几声鸟啼,空气寂静地连衣甚至都能隐约听到远处书城和书碟偶尔的交谈声。
舒清晚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不少,但依旧仿若石化般没有反应。
连衣已经冷地有些受不了了,她站在岸上来回踱步了好几圈,还是感觉寒意粘在她的脚底下,刺地全身神经都快僵硬了。
可她又不敢走的太远,万一舒清晚不小心滑进冰泉里,那么远的距离,她肯定是来不及施救的。
最后她索性往前几步,蹲到舒清晚旁边察看她恢复的情况。
连衣观察了片刻,发现舒清晚不仅呼吸微浅,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动过,她试探性地叫了舒清晚几声,但仍然没有动静。
连衣心里一阵七上八下,她暗自想道:这么冷的水,舒清晚迟迟没有醒来,不会是被冰水给冻死过去了吧?
自己穿这么厚都冷的不行,舒清晚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而且还整个人都泡在水里,那种切骨之寒自然不用形容,想想都让人汗毛倒竖。
这样想着,连衣就往泉边又移了移位置,伸出手指摸了两下舒清晚的脸。
舒清晚的脸还带着点不正常的绯红,虽没有之前那般滚烫,但好在摸上去的温度也并非冷若寒冰。
连衣又将手指挪到舒清晚的鼻子下一探,探到鼻息后才彻底松了口气。
还好,舒清晚的气息和温度都还算正常,并没有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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