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没脱?你若是不愿意,那你出去,我在这里陪沈小姐泡药,你别在这碍事。”
花溪转过身来,看着还穿戴整齐的秦溯,顿时叽叽咕咕,就要把秦溯推出门去。
“你出去,这里交给本宫就好。”
反被撵出去的花溪一头雾水,冷风一吹,只穿中衣的她冻得跳脚,“什么人呢?都是女子,有何看不得的?阿嚏!青戟啊!把你衣裳借我穿穿!阿嚏!死秦溯,我跟你不共戴天!”
在房内听着花溪骂骂咧咧的声音,秦溯暂时没理,快速脱下身上的外袍,只留中衣,接着看向榻上的沈奕。
“安平,冒犯了。”
秦溯几乎闭着眼,帮沈奕褪去中衣,抱着将人放入浴桶。
接着秦溯也坐了进去,几乎如老僧入定一般,让沈奕靠在她的怀中,她闭着眼打坐,尝试静心调息。
但是似乎总不如秦溯的愿,这药浴的水有些热,明显沈奕就算再昏迷中也有些受不了,发出微微的哼唧声,挣扎着想起身。
秦溯身上的白色中衣已经湿透,伸手揽住沈奕,“安平听话,别动,泡半个时辰便能出去了。”
“嗯……”
也不知道沈奕是不是真能听见,只又哼唧了几声,便窝在秦溯怀中不动了。
秦溯暗自松了口气,脑子里开始想些别的东西转移注意力。
今天晚上的事情,秦溯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先是自己看见了易装悄悄潜入京城的金烈,接着是杨国公府的马车发狂,二者之间也许有些联系,但是如果真是金烈做的,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杨国公府是大雍的几代世家,现在也只是在吃先人留下的家底,杨国公年轻时倒还有些功绩,但是现在府中的几位公子,却是了了,文不成武不就,只图个安稳守家,倒是还可。
这样一想,一个与浮梁并无关系的世家,怎么也不应该被金烈盯上,难不成是自己猜错了?
正当秦溯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怀中的沈奕似乎有了清醒的征兆,只是现在的秦溯还闭着眼睛,并不知道。
沈奕只觉得自己通体的寒凉一扫而空,反而变得热气腾腾,好生舒服,轻喘着气,只一睁开眼,便发现情况不对。
沈奕眼前是一片被水浸湿的白色中衣,而她身下,感觉明显是一个人的身体,再看她自己,竟是未着寸缕被此人抱在怀中。
心中惊愕,沈奕慌忙抬起头来,便看见了秦溯那张在水汽蒸腾中红润的脸,已经一直合着的双眼,心总算是放下,如同泄气一般,浑身无力倒了回去。
沈奕的动静明显也是惊动了秦溯,“安平?你可是醒了?”
听见秦溯的声音,沈奕紧咬着下唇,倒觉得自己不如不醒过来的好。
“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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