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芡担心自己会误踩她的底线,可自己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无法知道她会因何而真正发怒,所以目前能做的,就是边试探,边通过她的反应,来探寻她的底线究竟在哪。
少女暗自做完决定,自进门以后就停住的身子,瞬间更是直挺了些,看着女人的表情,带上一点“威武不能屈”的坚定:“老师,我违反了课堂秩序,那就该像其他同学一样受罚,既然惩罚的内容是罚站,那我觉得,现在就应该在这边好好站到老师你满意为止。”
沈韵初闻言,缓缓勾起半边唇角:“白芡同学也想罚站?”
她眼皮一颤,直觉这时候否认是种更为明智的决定,但前天被人那般玩弄过舌头的画面又在脑海中浮现,少女不由得攥紧身侧的手,重复道:“我应该罚站。”
“没有问题。”沈韵初如她所愿地道出一声,起身,一步步朝着她缓步靠近。
女人面容清冷,面对他人时是一座触不可及的冷傲雪山,看着少女时,却是收了寒意,表情虽不算丰富,但也能让人感受到其中的点点柔意。
此刻像这般向她走来,面含轻笑,反而让白芡无端感受到了一种更为可怕的无形压力。
沈韵初身高腿长,走了五六步,就来到已经不由自主地瑟缩了脑袋的小兔子面前。
她就像个慷慨的馈赠者,伸手,仿佛是要安抚对方不安的情绪一般,在人柔软的脑袋上轻抚了下。
“白芡同学主动想罚站,老师又怎么会拒绝呢?只是,白芡同学大概是误会了,既然进了这里,罚站这种事,怎么可能真的只是寻常的罚站呢?”
抚摸脑袋的动作越轻柔,女人眼中的沉意便越深:“念在白芡同学是第一次接受这样的惩罚,在那之前,老师觉得还是有必要让白芡同学先了解一下,自己的这些同学,昨天都是怎么罚站的。”
话音刚落,白芡的脑子里瞬间像是有道电流穿过,电流消失的下一秒,脑子里就冒出了一个新的投影出来的画面。
画面的背景是教室的外墙,主人公正是那些已经彻底离开这个游戏的玩家们,但此时画面里的人,都还活着。
很明显,再现的是昨天这些人罚站的场景。
一把锋利的尖刀凭空出现,被一个无形人影控制着身子无法动弹的路人A,满是惊恐又害怕地看着那柄尖刀。
它缓缓地飘到了少年的膝盖后头,尖锐的那一面,贴上对方脆弱的膝盖内侧,冰凉的触感惹得少年头皮都发了麻,他挣扎不得,像一只困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柄尖刀,正要割开那处——
小兔子发出一阵受惊的可怜惊叫。
沈韵初切断画面的时间刚刚好,将一切的恐惧停留在现实与幻想的连接处——
人类夸张的想象力,可以自行将画面的震慑效果放大数倍。
女人爱怜地把吓得已经憋出了泪的少女揽入怀中,对方瘦小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哆嗦,明显是自己已经把自己吓坏了。
神识里其他人心疼得不行,一个个本来就在骂,看见自己的宝贝被她吓成这样,更是想直接把她宰了,一人分一口肉给生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