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龙云暄说话声的龙篱缓缓抬起头来,看了龙云暄一眼。
只一眼,便教龙篱浑身剧颤,一双黑瞳变得血红。
霜傲天的声音在龙篱的脑海中响起:“杀了他!”
龙篱中邪了一般点了下头。
坐等看戏的龙云暄见状一愣,然而下一秒龙篱已是挣开了白鞭提剑朝龙云暄刺了过去。
龙云暄瞬间白了脸,骤变之下反应不及,竟是连躲闪都忘了,只难以置信地瞪着龙篱。眼看着破云剑的剑身就要没入龙云暄的心口,白锦年如风而至,一掌将龙篱打了出去。
摔下祭剑台的龙篱被戒律堂的弟子飞快包围了住,龙云暄倒抽了一口气歪在玲珑公主怀,颤抖地抬起手来指着龙篱,咬牙启齿道:“白掌门,此事若不给本太子一个满意的交代,本太子定与你暮苍山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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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青玄醒过来的时候,距离祭剑大典已经整整过去了三天。
碎骨销虽已被压制了住,但那份歇斯底里的痛楚早已烙进了容青玄的骨头里,光是回想一番便觉得浑身发冷四肢无力,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唤道:“阿篱……”
“来了来了来了。”穿着件紫红大袍的钟厌九端着药碗屁颠屁颠跑到容青玄床前,“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端午节去呢,来,把药喝了吧。”
容青玄打量了钟厌九一眼,却不喝药:“阿篱呢?”
钟厌九撇撇嘴:“怎的梦里也找阿篱醒来了也找阿篱。你那小徒弟下山砍柴去了,一会就回来。“
边说边将药碗凑到了容青玄面前,容青玄将头一歪,避开了。
“你在撒谎。”容青玄无情戳穿了钟厌九,“你一说谎就撇嘴,这点骗不了我……”
“哎呀,我没骗你!”钟厌九又撇了撇嘴,“你那小徒儿真的下山砍柴去了,你把药喝了,我带你去找他还不行?”
“你见过有人五月烧柴吗?”容青玄面无表情,“阿九,你跟我说实话,龙篱到底怎么了?”
钟厌九的眉心肉眼可见的跳了跳:“没怎么,他好好的。倒是你,被吞雷兽狠狠拍了一巴掌伤得不轻,来,赶紧喝药。”
容青玄望着钟厌九闪烁个不住的眼睛,掀开被子跳了起来。
出事了,一定出事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将容青玄包围了住,他随意披了件衣服,轰开休舍的大门便往外面走。
“你干什么去?”钟厌九急吼吼叫住容青玄。
“去找龙篱!”容青玄撑着胸腹,头也不回地说,“你不是说他下山去了吗?”
“哎呀,风这么大,你出去容易伤风的!”钟厌九急得直跺脚,容青玄却一意孤行,偏要下山,钟厌九见状心一横道,“容容,你别去了,你那小徒儿没了,你找不到他的!”
已踏入风中的容青玄足下一个趔趄。
“你说什么?”他仿佛没听清般转过身去,定定望着钟厌九,“你说阿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