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许意看了姜若羽一眼,却顾不得姜若羽的反应,此时每和姜若羽多待一刻便多一分煎熬,宋许意低下了头,小步走到了董柔面前。
时光从不败美人。姜若羽和董柔生得很像,只不过董柔的气质偏向于纤弱,惹人怜爱,姜若羽却趋于大开大合的美,先声夺人一眼便能抓牢人的眼球。
此时因着刚才的争吵,董柔的胸口急遽地起伏着,脸色带上了几分苍白,看起来愈发显得我见犹怜。
“大祭司。”身后传来姜若羽冰冷的声线,姜若羽也跟着进了房门:“听闻大祭司闯入了我母后的宫殿,不知大祭司有何要事?”
傅盛跪了下来。这位在帼洲操纵着隐月教圣女的大祭司,在姜若羽面前却出乎意料地恭顺。
“是下臣僭越,臣甘愿领罚。”
“母后喜静,知道大祭司担忧母后,但母后的病症需静养,为防悠悠众口,还望大祭司遵守本分,此事下不为例。”
姜若羽罚了傅盛五十军棍。
傅盛一介文人,五十军棍下去,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
傅盛却没有反驳,他一声不吭地跟在太监后头出去领罚,出门前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董柔一眼,董柔却低垂着头,一眼也没望向他。
自始至终,姜若羽拿捏着上位者的姿态,处事游刃有余,独断冷静。
察觉到姜若羽的视线落回到自己身上,宋许意慌忙敛神为董柔把脉。
“娘亲!”姜若羽往前走了一步,坐在了董柔身旁,唇角浮现了一抹笑:“您若真的厌恶傅盛,我就将他杀了。”
面对董柔的时候,姜若羽似乎又变回了曾经温良恭顺的模样,如若她没有轻描淡写地决定一个人的生死的话,其余方面看起来似乎和十四岁那年没有任何区别。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董柔却似乎不想讨论傅盛,目光望向姜若羽,低低地叹了口气:“若羽,娘亲只想知道傅盛当年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你这些年来,一日比一日难见欢颜?”
“娘亲,他没有说谎,他当年没来得及对我做什么,我才是能拿捏他性命的那个人,”姜若羽闻言笑了起来,拍了拍董柔的手:“娘亲莫要胡思乱想,好好养病才是正经事……”
“你是我生的,你欢不欢喜我还不明白?”董柔心疼地望了姜若羽一眼:“瞧瞧你这满身的酒气,以前你小的时候滴酒不沾,谁能想到你现在会成了个酒鬼?”
“你八年前回来的时候我几乎快认不出你来:你突然间就有了法力,处事不留余地,我怎么拦你你都不听,甚至你眼睁睁看着他们推倒了所有神女庙!神女娘娘给了我们娘俩那么多恩惠,我们怎么能恩将仇报?”
“若羽,你这些年做了这么多错事,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心中也后悔了,这些日子你慢慢变了回来。你听娘一句劝,重新迎回神女娘娘,或许你以后心中会安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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