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连忙拉住凌烟摇了摇头,只是她那凝重的神色却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你知道这是什么?”
虽是问句,凌烟说的是确信无比。
“蛊毒…与父皇的很像。”
顾重抿了抿唇,看着凌烟不悦的神色,也未再隐瞒,苦笑道,“没想到,真是一语成谶!”
“没见过有人咒自己早死的!”
凌烟气极,又无可奈何。
料想下蛊之机应当是那日清河刺杀,当时顾重受了些许皮肉伤,也没有太过于在意,只不过不知为何这蛊毒是回京之后才发作。
“蛊毒同巫教一脉起于南疆,先帝是发现太晚,中蛊已深才无力回天,如今我们还有时间,可遣人去南疆寻医…”
凌烟飞快地分析着,她焦急起来再也不能显得如平时那般平静。
“不能让别人知道。”
顾重思考良久,却只是说出这样一句话,直把凌烟气得够呛。
“顾重,还有什么比你的命更重要吗?”
“先生,如今世家正是气弱之时,若是让他们知道了我中蛊,恐怕又要闹出什么事情来,不能功亏一篑。”
在涉及这个问题上,顾重总是表现出格外的主见与倔强。
“清河王。”凌烟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了三个字。
“阿扬?”
“你可以相信自己的亲妹妹。”
“让我再想想吧…”
顾重此次却显得很是犹豫,能把西京托付于顾扬,却不愿她到南疆去,是怕顾扬牵涉过深,安危难定吧,毕竟是唯一的亲人了。
“顾重,你若实在是不放心,我去也是…”
“不准!”
凌烟话未说完,就被顾重一把抱住,恶狠狠地打断了。
“顾重,你的安危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凌烟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像哄孩子一般。
“你最重要!”
“?”
“先生,你比我的命更重要。”
不提一句喜欢,却比万千表白更动人。
忽视皇帝陛下的一脸怨念,拒绝了她今夜留宿宫里的请求,凌烟乘着顾重贴心准备的步撵,行在出宫道路上。
“丞相大人。”
再见陈默贤这位未来皇夫,凌烟心中泛起一丝微妙的感觉,就好像从一个自己不喜的人手中夺走了他的心爱之物,别扭却又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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