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钰没有否定, “从目前来看,维妮卡实验的多兽魂体数量庞大, 如果仅仅是为了给自己续命, 那从得到神女血起应该就会停止实验了, 但据我所知她没有。”
不仅没有,甚至还快马加鞭, 连每日监督她的艾希礼都忙得日日奔波在外。
“你刚才说杨佩去找她们要解药时,她们曾要她签订协议,那或许恶灵潮袭击从头到尾就是她们为了控制金国而设立的陷阱。”殷安箬在这方面的事上要比她们敏感,“天莱、波塞、金国……或者说她们的目的远不止这些。”
“要真是这样,那维妮卡在药方的事情上显得这么暴躁也就不奇怪了。”
甚至十四万这个可怕的实验体数量也显得不足为奇。
正如殷安箬暗示的那样,维妮卡如果要完成初代女皇的遗憾重整这片大陆的权力归属,那她的确需要一只人数庞大实力出众且足够忠诚的军队。
殷安箬突然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女儿,“卿儿,你真的要做这个女皇吗。”
在和旧代女皇疏远前,她们也曾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殷安箬对这个位置的辛苦和压力再清楚不过。
“要做一个好女皇,不是光打赢一场仗那么简单的事,你要为此将自己的十年甚至是后半生全部搭进去,即便做对一万件事,也会某一次的差错招来一世骂名。”殷安箬表情晦暗,“因为在那个位置做错决定的后果,谁也承担不起,一个人肩上扛着一整个国家的责任便免不了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即便如此,她也是不允许被犯错的。”
高处不胜寒,作为女皇不被理解是肯定,即便一个正确的决定也免不了在人群中激起反对的声音,她今后要听的声音很多,要做的事更多,管理一个国家要比训练一只军队复杂百倍。
殷北卿面色毫无动容,她给殷安箬夹了一块肉,“要论骂名我从前背得就不少,即便这样我也有承担后果的决心。”
若是因为害怕哪步出错就故步自封,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她了。
这不是她的性格。
世上若需要一个罪人,她就做罪人,世上若需要一个明君,她就做明君。
但她知道,自己永远是殷北卿。
……
一顿饭吃完,殷安箬牵起驮着鲁甲的盼盼出门消食。
“这两个宝贝可真听话。”她对毛茸茸的生物十分喜爱,揉起盼盼的脸就停不下来。
妫蔹和姬芜用整齐的姿势靠在一边的墙上,那抗拒的眼神好像生怕被她抓去□□似的。
说实话,虽然整天面对殷北卿的棺材脸是挺难受的,但被她老母亲热切关照的感觉更让人招架不住,就刚才那顿饭,她们吃的比过去一周的都要多。
这女人生怕她们这些特级兽灵会傻到把自己饿着一样,没完没了地塞。
“你们两个也来。”殷安箬抱起害羞的鲁甲放到自己肩上,回头冲她们招手,“别学我那笨女儿,开朗点,多和其他朋友相处相处。”
“……”能不去吗。
妫蔹拉着脸,转头看看殷北卿,看见她无动于衷的表情后,只能拖拖拉拉地跟上大部队的脚步。
她是一只可怜的小蛇,只想卷在角落里长蘑菇,不想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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