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颜钰缓了口气,摁住闷疼的肋骨蹙眉瞧她,“不是成功了么。”
殷北卿眉头皱得比她还紧,“可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什么样子?
颜钰无措地对上她犀利的眼眸,明明自己做了件还不错的事,不认同就算了,为什么要被她用这种看不懂事小孩的眼神盯着。
在她眼里,明明殷北卿才是那个最固执、最冒险、最不讲理的人。
“还不服气。”殷北卿托着她背的手掌动了动,食指摁在她蝴蝶骨的位置稍稍用力。
“嗯……疼。”颜钰被迫挺起了腰,背上的肌肉和抽筋似的不断颤动。
颜钰是不会因为沼气堕魔,可这么长时间同一只特级恶灵面对面地接触,她的身体不可避免地要去构建相应强度的防御机制。
这样的消耗,远比跑万里路要大得多,蔺鹤归早早提醒过她,不要因为自己的体质特殊就抢着出头。
如果不是血契暂时没有出现灼烧反应,如果不是因为担心颜钰的计划只进行到一半就失败,估计来十头牛都拉不住殷北卿,让她能够袖手旁观地站在原地。
她讨厌这种感觉,眼睁睁看着颜钰受伤,却什么都不能做,就算结果是好的,那种如同剜心锉骨的痛楚却怎么也遗忘不了。
待那肌肉抽筋的感觉淡去一些,颜钰张口埋怨地咬住殷北卿的肩膀,“有什么事你嘴上不能说,非要折腾我一下才解气么。”
“你知道的,我口才一直不好。”
“……”颜钰放弃和这人斗嘴,抬手勾住她的脖子稳好身子,“把我放下来,我看看她怎么回事。”
“她”指的是双头人,滕荆芥举着斧头堪称模范砍伐工地在那砍了半天,都没找到这只双头人的晶核。
颜钰被殷北卿扶着走到那个大坑边上,抬起右手,正想结个御术灵法来探探双头人的身体,眼前却突然一黑,人直直向后倒了下去。
她的四肢无法动弹,皮肤的触觉没有感应,可意识是还在的,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睁着眼睛在做梦,现实和梦境将她的脑袋分割成两半。
颜钰听见远处传来婴儿的啼哭,方才海上看见过的刺目白光再次出现,这次的源头是在丛林深处,所有的岛民都朝那光的方向涌去,唯有嬴梵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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