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北卿的胳膊像是被电到了似的松开,那胳膊抬开后也只是傻傻地举在半空中,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她的目光落在颜钰惨不忍睹的脖颈,唇抿成直线,“对不起。”
从前她学不会道歉,可现在好像已经成了习以为常的事情。
为什么她总是在做伤害颜钰的事情,非要逼得哪天她受不了了,自己逃开吗。
“是迷魂术的缘故。”颜钰收了收衣领,将伤口遮住,“你能清醒过来就好。”
她现在也不是过去一病百咳的体魄了,这样的伤很快就会好。
“我对你这样不好,你为什么还愿意与我好声好气地说话,事事信我。”
有时候殷北卿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种感觉,就好像她被关在了房间里,房间外设置了重重险关,她想有人能来救救自己,那人必须全心全意地对自己好,永远不会背叛、甚至为了自己愿意以命犯险。
若真有这么一人,成功拿着钥匙打开门,她将奉献自己的一切,将那些好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可现在她却更担心,那人在半路卡住了,越不过来,于是准备放弃转头就走。
那可能永远不会再有下一个,愿意靠近这座房间的人了。
“为什么?”颜钰几乎是没怎么思考便回复她,“因为一开始,我就是这么选择的。”
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会改变,不会离开,不会负你。
……
就在颜钰她们被困的房间不远处,一道黑色身影闪过,从轻掩的门缝里无声无息地钻进去,不见了。
“将军。”着劲装的黑衣人进屋后,立刻单膝跪地,向坐在桌旁擦拭匕首的女人报告,“迷魂术解了。”
“这么快。”沈秋戈放下手中的帕子,“用的什么灵法。”
如此短时间就将她的迷魂术解开,之前还从未有人做到过。
看来是她小瞧那传说中的神女了,开始还以为她和那寮罔家的小贱畜一样,是假冒的没多少真本事。
“没用灵法……”跪着的人迟疑地看她一眼,“就说了几句话,然后红衣女子便恢复神智了。”
“就说了几句话?”她慢悠悠地将手帕叠好,匕首放回原位,转身却直接一掌拍碎了盏油灯,“好一个神女啊!”
“那她与金国那小公主是什么关系,你调查清楚了么。”
黑衣人又摇摇头,“只知道小公主十分信任她,钱财被骗的事只悄悄告诉了她一人。”
“那就是说,这神女与皇室走得很近?”沈秋戈转过脸,右眉峰处刻着一道细长的疤,让她即便不特意做什么表情,也有赫人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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