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的花瓣数量是衡量品质的一个重要标准,普通的盛开之后能长出上百瓣花瓣,若是能有一百五十瓣以上就十分难得,而颜钰手里这朵少说都有千瓣,层层叠叠,花瓣撑得快鼓成一个绣球,黑色的花瓣油光发亮,一看就充满生命力。
“还记得您今晚给我们上的课吗。”颜钰手指在花瓣上拨了一下,扯下一片,“我在稻草人上做了些手脚。”
她当时把草人递给李涛覆之前,重新沾染了一次沼气,但其实那只是假动作,她真正放进去的,是黑泽花的花雾。
“你是说……”蔺鹤归显然已经猜到答案。
“对。”颜钰当着两人的面,轻轻把那花瓣掰成两半,一缕浅浅的黑雾迅速从花瓣里飘出来,上升到空气中快速隐形消失。
黑泽花的花雾,色黑气味重,与沼气十分相似,粗心的人即便近距离接触也很难察觉它们的分别。
这东西药用价值不高,但却有其他用处,远古部落的兽术师用它们来施加诅咒,而现在的贵族们却更流行用它们来进行标记。
黑泽花千瓣一根,同根茎的花瓣之间像是拥有血缘关系的家人,有一种强力的联系,这种联系使得两个握着同株花瓣的人可以相互最终对方的位置,时间大概可以持续一月之久。
贵族们常用它来给疼爱的内夫们做记号,这种行为类似一种不平等的霸道宣告:你是我的所有物,再怎么逃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有些高端的花楼,也会定期用黑泽花雾来标记那些男伎,防止他们同客人私奔。
“那现在能感应到他的位置吗。”蔺鹤归问。
“我试试。”颜钰重新掰下一片花瓣捏在手里,闭上眼睛开始感应。
花雾只会指引一个大致的方向和距离,但因为这个答案和颜钰猜到到八九不离十,所以她一下脱口而出精准的地址。
“在皇宫。”
可这时,却有一个猎灵队的学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她没有直接推门而入,只是站在门口撑着膝盖大喘着气。
“蔺……蔺老师!”
“怎么了?”
“院长说,女皇那边回消息过来了。”
“说什么了。”殷北卿立马走过去,站到她跟前。
被她直直盯着,女生的脖子下意识缩起来半截,在双方身高差的压迫感下,她声音更结巴了,“说、说是要……要对李涛覆执行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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