姞桑整只鸟站起来有半个颜钰这么高,此时却抱着手里的装着桃羹的水缸,委屈巴巴一副走不动路的样子。
“颜钰姐姐就一点点嘛,我愿意拿任何东西和你换的,你想要什么都行!”姞桑突然拔下自己头顶的一根羽毛,“诺,这可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甲级金雕的羽毛,在入药和装饰上都有十分大的用途,寻常人千金难求。
颜钰看着递到眼前的东西,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伸手接过来,“嗯,接受你的道歉。”
“只是接受道歉吗,那我……”
此时的颜钰已经提着自己那份走到门口了,她头也没回地说,“拿去,反正也放不久。”
即便是在冷库里冻着,这种糖分高的东西也很难长时间保存,她固定三天就会换一桶新的。
“真的吗!哇哇哇!爱你爱你!”
……
颜钰提着桃羹,一路走到殷北卿的寝宫前,在大门口站定,抬手敲门。
屋里的人反应很慢,应该感应到颜钰的魂力波动知道门口是她,懒洋洋应了一声,“要进就进。”
“那我进来了。”颜钰也不客气,直接推开门。
殷北卿看起来刚沐浴过,头发还带着水汽,但她也没用灵法烘干,坐在椅子上,正拿布擦拭着斩魔刃。
颜钰径直把桃羹放到桌上,拿出碗倒了一份出来。
“呐。”声音响起的同时,殷北卿看着一双细白的手将盛着桃羹的瓷碗捧到了自己面前。
但她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视线下落几寸,落在颜钰的腰间。
那处原本挂着的莲花刺绣香囊,已经换上了自己的那一只。
她唇勾了勾,却很快将这抹笑意压抑下去,“今天太阳又是打西边出来的?”
颜钰平时虽然对她百依百顺,但所有的行为都是被动的,像今天这样主动做出类似讨好的行为,还是头一次。
没理会她的调侃,颜钰手又往前伸了伸,“特地留的,不喝我拿去给盼盼她们。”
这个“特地”显然戳到了殷北卿的点上,眼底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但她却还是不伸手,仰了仰头,看向颜钰,“手疼,你喂。”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偶尔有些过火,可每当对上颜钰这张平静无波的脸蛋时,骨子里的恶劣总是不自觉地漫上来。
想看她露出更多的表情,还有什么有趣的模样。
但今天的颜钰有些出乎她的预料。
没有质疑也没有推辞,更没有冷处理,而是直接搬过凳子坐下,抬手舀起一勺往她嘴边送。
殷北卿想,她都这样了,这要是碗毒药自己也得吃了。
轻轻含住调羹,舌尖尝到的甜比平时要浓上好几分。
温度还很凉,刚从冷库拿出来没多久,看来确实是一刻没耽误,第一个往自己这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