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问之露出笑容,空洞洞的眼睛里一片黑沉,“那你可错了,最早遇见她的应该是我吧?”
魏玄醉眼朦胧,哈哈大笑地拍着王问之的肩膀:“你这叫什么?叫把爱慕藏进心底,任谁也无法看到,你以前总是端着,谁能知道你居然……居然喜欢她。”
王问之抿了一口酒,依旧含笑。
是啊,他将自己的心思藏得太好了,以至于那么长时间她都没有发现过。
爱情藏在心底,你可见过我的心啊,华裳。
王问之拂开魏玄的手,淡淡道:“那你呢?你就很好吗?”
魏玄扬起笑脸,“很好啊,你们不知道我们曾经有多么幸福。”
他闭上眼睛,脸颊抵上桌面,他笑盈盈道:“我们去边关看过最美的落日,她在落日余晖下格外动人,这些你们都没有看到。”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孟离经此时突然开口了:“不是哟,我也看过,而且,我看过的比你更多。”
应如是“嘿嘿”笑着,嘲笑道:“原本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结果不是啊。”
魏玄酒气上脑,格外少不了刺激,他对孟离经冷笑道:“众人里,你不是最惨吗?最远的距离就是你在她身边,她却无法回应你的爱慕。”
孟离经张狂道:“有什么惨的,这种喜欢的心情我一个人偷偷保存着难道就不行了吗?我孟离经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敢毫无愧色地说,我今生今世只爱她一人,我为她而来,也希望为她而去。”
这样真挚而热烈的情感,让人无法回应。
屋子里沉默一阵。
王问之咳嗽了一声,沉吟道:“其实,这些男人里最惨的并不是你吧?”
应如是支起脸颊,笑呵呵道:“你是想说楚江仙,还是想说宋玉清?”
王问之公正道:“楚江仙他的为人正直,动心也很坦荡,情真意切,没有想到他最后却不得不与自己好不容易动心的人相离这么远。”
魏玄淡淡道:“你这么表扬情敌真的好吗?”
王问之:“然而,最让人感叹惋惜的便是宋玉清了。”
孟离经举起酒杯冷淡道:“他究竟是爱着将军,还是恨着将军呢?”
应如是笑道:“他还关在牢里,要去问问吗?”
“算了,别去刺激他了,他本来求生意志就不强了。”
几人絮絮叨叨,煮酒论情敌,酒过好几旬,几人都喝醉了。
他们歪七扭八,有的趴在桌子上,有的倒在地毯上。
门口走来一双靴子。
那双靴子的主人走到几个男人身边,捏着手中的披风为他们一个个盖好。
烛火摇曳,在华裳那张蜜色的脸上投下温柔的光泽。
她将他们几个收拾好后,就默默出门,将门关好。
门外,季无艳等在门口,月光将他的影子拖得长长的。
听到关门声,他转身,笑望她。
华裳脚步轻快地走下,揽住他的胳膊。
“你还在吃醋吗?”
季无艳想了想,笑道:“有一点,更多的还是觉得我没喜欢错人。”
华裳吃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