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见她捂着咽喉,指缝间尽是鲜血。
华裳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两个蒙面扔下弯刀,直接蹿上屋顶,离开这里。
华裳倒在地上,身下是一大片血迹。
这条繁华热闹的长街如今却没有一点声音。
只有风声。
黑色的骏马像是不知道眼前发生的一切意味着什么,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华裳的脸。
那张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
“燕……燕国公她……”
“阿裳!”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喊吓了众人一跳。
只见一个穿着蟒袍的男人下了马,踉踉跄跄跑了过来。
小人小声说:“这位不是王太师吗?”
他看到华裳的样子,膝盖一软,整个人跪倒在血泊里。
“阿……阿裳……”
他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指尖轻触她的脸颊,又忙缩回。
“阿裳!”
他哭号一声,整个人伏在了的尸体上。
“你……咱们约定好回来之后就成亲的!我回来了啊,你怎么不等等我!”
凄厉的哭声回荡在整条街道上。
小巷里一个人“草”了一声,正准备冲出去,却被后面几人七手八脚又抓了回去。
“咱们说好生同衾,死同穴,你如何忍心抛下我一人就走了。”
他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迹,双目泪如雨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他抱起华裳,轻轻摇晃她,“阿裳,你睁开眼睛看一看啊,我在这里,你再看我一眼好不好?”
他布满泪水的脸埋进她的颈窝,“是谁,是谁杀了你。”
周围有看不下去的指着远处的弯刀道:“是突厥人,他们还把弯刀扔下了。”
王问之捡起弯刀看了一眼,哭声却更加惨烈了,“这哪里是突厥人的刀,这刀上还有监制军府的刻印。”
“华裳,大周负你!大周负你啊!”
说罢,伤心发狂的王问之便打横抱起华裳的尸首,上了马,一骑绝尘。
华裳那匹小黑马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大周负了华裳?
在场的民众耳朵没有聋,眼睛没有瞎,更不是傻子,王问之最后留下的这句话就这么传扬开了。
翌日,冠军侯府门前换了白灯笼,挂上了白布。
从府门前经过,隐隐能听到和尚念经超度的声音。
从昨日闹剧中还未清醒过来的民众想,大周的战神华裳大概也许的确是死了。
不是死在战场,不是死在边城,不是死在与敌人的交战中,而是死在了内斗中、忌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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