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攥紧长刀:“……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兴致想那些有的没的!”
季无艳“哎”了一声躺倒在席子上。
“你不当皇上之后,怎么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华裳情不自禁地就想训他。
季无艳笑吟吟道:“可饶了我吧,你都不知道当皇帝有多痛苦,当个昏君还好,你若是想要当个明君,就要整天与这些个居心叵测的臣子勾心斗角,提防着他们故意蒙骗你,担心他们不说实话。”
季无艳翻了个身,盯着华裳看个不停,“皇上要处理天下大事,决定这黎民百姓生活,然而,这皇上却是离天下、离黎民百姓最远的。简直是笑话。”
华裳沉默,她坐到他的身旁,“你若是做下去,定然是个明君。”
季无艳微笑:“为何世间一切人都能选择干不干一件事,而只有皇帝没法儿选择呢?”
“你说得对,倒是我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考虑,嗯,送你个东西。”他在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朵金黄色的菊花。
华裳瞪大眼睛,想笑又无奈,“你在做什么啊!”
季无艳:“在路上,我看它看得好,就想拿来送你,你瞧,它与你多么相配。”
华裳挑眉:“你想挨揍是不是?”
“哎?”季无艳眨巴眨巴眼睛,美艳动人的脸上显现出无辜的神色,他细长的手指捏着花枝碾来碾去。
金黄微卷的花瓣随着他的动作打转儿,终于颤巍巍地落下了一瓣
华裳盯着掉到地上的那瓣看了会儿,突然问:“我就纳了闷儿,你怎么就会认为我喜欢菊花呢?还有之前赏赐宫花那次,又是菊花又是杏花,你真的不是在嘲讽我吗?”
“啊——”季无艳的神色复杂难辨,“不,我不是,我没有,只是我问王太师什么花比较配你。”
“哦豁,那毫无疑问,你被骗了。”
季无艳:“……”
“你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他骗了?”
季无艳盯着手里的菊花,“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菊花都是高洁之士所喜爱的花种,更有你身上肃杀的风格,而杏花更是引人心绪缭乱之花,我只是借花赞美你,借花袒露心情。”
华裳:“呵呵……”
季无艳憋着嘴,想要把手里的菊花扔掉。
然而,下一刻,那支花就到了华裳的手上。
季无艳无精打采道:“扔了吧。”
华裳:“不,既然是你送的,我自然会好好保存。”
她盯着他,神色认真,目光明亮。
他的脸颊“腾”一下烧了起来。
华裳玩弄着手中菊花。
季无艳磨磨蹭蹭,慢悠悠地挪到他的身边。
华裳不理他。
他笑着牵住她的手,轻轻晃了晃。
唉,真是受不了,他怎么这么绕指柔呢?
华裳咳嗽一声,勉强镇定自若道:“你以后就不要到处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