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越说越装成激愤的样子。
叶嘉一怔,喃喃:“怎么说着说着你还恼上了?”
“也罢,你们女人家的心思也不外乎那些。即便你不喜我,但当我移情别恋,或是心有所属,你一样会嫉妒的发狂。”
叶嘉扬起笑脸,颇有些得意的味道,“你这种刚性的女子也是会吃醋的,那……她岂不是也会?”
他的视线从她的眉眼溜到她的鬓角,又溜到她的耳垂,笑道:“你说是不是啊,阿花。”
华裳嘴角一抽,“什么阿花?”
叶嘉笑盈盈,眉眼似乎含着春水酒色道:“自然是你的名字,我说你像萨日朗花,以后便以此来唤你,你不是也没反对?”
华裳:“请允许我郑重其事地拒绝!”
“晚了呀,我都已经为这个名字注入了自己的情感,阿花。”
华裳心底里冷笑。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念出“阿花”这个名字时,故意用官话来说,而且念的还像是“阿华”。
试探吗?
试探你就试探,我全都接招!
华裳一脸冷淡,对他的称呼好似毫无反应。
阿史那叶嘉微微一下啊,手指头勾起银质酒壶,酒壶倾倒,酒水从壶嘴倾斜而下,倒进夜光杯中。
他又饮了一杯,还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坐。
华裳站在门口,像是瞎了。
阿史那叶嘉文绉绉道:“山不来就我,那我就要去就山了。”
“不过,你如此忤逆我,令我面上无光,我该如何罚你才好呢?”
华裳淡淡道:“夫妻本是一体,不如可汗去罚罗护。”
叶嘉轻笑一声,似感慨似警告道:“他已经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只怕你就是要他去死,他也别无二话吧?”
“你说说,你说说,你到底是如何收服了我那脾气倔的像驴、性子固执的像石头的弟弟的?”
“您这样说他真的好吗?”
叶嘉捏着酒杯的手抵在唇角,朝她浅笑,“莫非你还要去告密不成?”
“你若是想要对付我,何必这么麻烦?夫人直说便是了,为夫莫敢不从。”
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朝她拱了拱手,盈盈一笑。
华裳嗤笑道:“你丢人不丢人?”
他摇手,“此言差矣,夫妻闺房之乐,怎么能说是丢人呢?”
他展开双臂,“在此营帐中,你就是要我为犬为马,我也不得不应啊。”
花言巧语。
华裳的视线扫过案几下和他的袖子,她怀疑他身上藏了什么在等着她。
忍耐。
华裳不言不语,不移不动。
阿史那叶嘉扔下杯子,夜光杯在鲜红的地毯上滚动了几周,残余的酒液加深了地毯色泽。
他捏着银酒壶,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华裳吸了吸鼻子,只觉酒香越来越近。
他站在她的面前,醉眼朦胧,突然弯腰低头,“咚”的一声将自己的额头敲在了她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