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抱着胳膊笑:“当年新婚之夜,我就看出来了。”
慧断的脸一下子红了。
“喏,别说我不心疼你。”华裳朝他伸出手。
慧断温和地笑了笑,被打湿的花白头发贴在俊秀的脸颊上,看上去楚楚又脱俗。
他握住了她温暖的手掌,慢慢站起身。
他站直之后就立刻松开了手,将沾了泥水的袖子一圈圈挽起来,露出布满伤痕的胳膊。
华裳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你胳膊怎么又伤了?”
慧断:“上山采药的时候不小心跌的。”
华裳扫了他一眼:“我还当你不像当年那么莽撞了呢,原来这性子还没变吗?”
慧断垂下头,低声道:“不敢莽撞了,都弄丢一个娘子了……你一身煞气来找贫僧,怕是出了什么事吧?”
华裳歪头,仔细打量他的神情。
慧断满脸茫然。
“刚刚你在哪里?”
“阿弥陀佛,贫僧去打水了。”
“可有人看到?”华裳态度咄咄逼人。
“并无,寺中人员较少,主持出门在外,沙弥在打扫庭院。”他嘴角含笑,从容应答。
华裳收起脸上的笑容,冷淡道:“有一事我要问问你。”
“施主请说。”
华裳拿出刺客的暗箭和衣物。
“你可认得此物?”
慧断摇头:“这是何物?”
他猛地蹙起眉头:“莫非……你遭遇了什么?”
“真不认得?”
慧断抬起头,神色空洞:“施主是在怀疑贫僧吗?”
华裳将证物又往他鼻子下递了递,“你好好闻闻。”
慧断低头,轻轻嗅了嗅,顿时脸色大变,“这……”
华裳低声道:“我善调香的好夫君,你倒是说说,这些东西上面为什么会有你独有的熏香味?”
她眯起眼睛,“我记得你在家乡学过一些拳脚功夫,你与我在一起时,我也曾教过你射箭的本事,我倒是不知道昔日的探花郎,如今不仅当了和尚,还做了刺客。”
她薄唇一抿,说出的话却让人肝肠寸断:“几次三番暗杀我,是嫌我们二人当初断的不够干净吗?”
慧断猛地后退一步,整个人像是被一记重锤击中,身子摇摇欲坠。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怎么敢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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