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发出一声惨叫,一头掉进了谷中河水中。
华裳在岸边猛地一踩,再次跃过了这处稍微宽阔的山谷,只在山石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华裳朝无计可施的黑衣人们招了招手,笑道:“竖子,我能飞过来,你们能吗?”
“回去跟派你们来的人好好说说,想要对付我华裳等下辈子吧!”
“哎哟,”她歪歪头,嘲讽一笑,“能派来你们这些蠢蛋,那人可见也是个没头脑的,下辈子恐怕也没可能喽。”
留下一句嘲讽,她便潇洒地拍拍屁股离开。
走在路上,华裳一直紧攥的手才松开,她的掌心躺着一枚狼牙挂坠,拴着牛皮挂坠的绳子似被什么锋利的武器割断,这个挂坠的主人才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贴身之物被旁人夺了去。
华裳眯着眼睛打量了片刻,随即冷笑:“胆子挺大啊,敢跑到老子的地盘上。”
她收起挂坠,加快了上山的脚步。
没过多久,她就踩倒一片野草,从林中蹿了出来,眼前是一座寺门大开的小寺。
寺门和寺门前的台阶上布满了茵绿的青苔。
华裳拍了拍衣袍,掸掉上面沾着的落叶、草杆,大步迈进了寺庙中。
大殿前安安静静,空无一人。
华裳探头望了望,发现了角落里一个正背对着她扫地的和尚,说是和尚又不像,因为他还留着头发,只是那头发明显是剪了再长的,堪堪到后背心处,比一般人的青丝短了些。
那人三千青丝流泻,未绾未束,就这样披散在身后,青丝中间或夹杂着几缕白发,这样黑白交错地散在僧衣上,竟有种沧桑岁月、一眼万年的味道
华裳恰好站在“非礼勿视”的角度,擦过鹅黄寺墙的阳光将他单薄的僧衣照得宛如透明,朦胧的灰色僧衣中一具热气蓬勃的肉体隐约可见。
他双手握着扫把轻轻一挥,扫帚“唰”的一声扫过地面,他迈开腿,后退一步,被风拂来的僧衣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上,勾勒出他精瘦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
华裳隐隐觉得此人熟悉,又自嘲的笑了笑。
许是她对那人印象太深刻了,以至于见了哪个和尚都以为是他。
她态度友好道:“打扰了。”
那人停下扫地的动作,顿了顿,才慢慢转过身。
他的腰在一束天光上转过,带着佛珠的手抬起,朝她施了一礼,随着他低头行礼的动作,青丝中一抹金光一闪即没。
“阿弥陀佛,请问施主何求?”
这熟悉的身段,熟悉的声音……
华裳挠了挠脸颊,笑嘻嘻道:“你该不会是……应汲吧?”
他温声抬起头,一如既往的俊秀的脸庞,一如两年前两人刚刚成婚时的模样,就好像时光未曾改变过什么,然而,他花白了一半的头发还是证明了有什么确实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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