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那个声音还在津津乐道着:“你们人类真是种奇怪的动物,明明只是无比脆弱渺小的蝼蚁,连最基本的生存都要依附于其他智慧的眷顾,却总是自我意识过剩,以为自己是整个世界的主宰——所以这才体现了宗教信仰的重要性,唯有恐惧和敬畏, 才能让你们彻底臣服。”
他说的宗教信仰, 指的应当就是被人们供奉的“山羊神”——他们利用人类对未知力量的恐惧培植党羽, 发展出一大批像老秦这样, 愿意为他们效力的人类来。
这话听得易鹤野很不爽:“你们既然这样轻贱人类, 把人类当成任你们宰割的牲畜,又何必处处模仿,占用我们的身体、学习我们的感情?”
“我们并不具备’轻贱‘这样的感情能力,也不能解析出你这句话的逻辑。”那个声音平静地说,“就像你们人类饲养牲畜,为的就是从它们的肉中获得蛋白质,我们将你们圈养起来,也就是为了获取你们身体的使用权和其他附带的科研价值。”
“饲养本身就是一种期待价值回报的投资行为,你也可以将其理解成一种买卖关系——我们提供安全的场所和稳定的环境,你们就有义务带着你们的价值进行交换。”
这家伙有着完全脱离感性的一套逻辑闭环,只可惜易鹤野的脑子跟不上趟儿。他不仅没有被这一套密不透风的理论唬住,反而觉得对方强词夺理,实在是烦人得很。
他不想再跟这个人瞎掰扯了,只环顾四周,想要找到破局的机会。
但是这个家伙并没有再给他思考的时间。
“你的疑惑解开了吗?”声音问他,“其他人都没有这个机会,但是你自己找上门来,还是我看重的身体,所以我愿意花时间给你解释。”
易鹤野被气笑了——那我他妈的是不是还该谢谢你?
见他没有说话,声音道:“那我们的对话就可以结束了,你该去履行你的义务了。”
话音刚落,四周的空白如雪花点一般褪去,露出了它真实的面目——
此时的易鹤野根本不在什么站台上,而是早就被他们引进了一间独立的实验室,困在了一个巨大的铁牢之中。
铁牢的后方是一排狰狞恐怖的机械臂,有的上面附着针筒,有的则是拿着尖锐的手术刀。
铁牢内,放着小云朵的笼子还留在脚边,其他的几只笼子却已经空了。
他们去哪儿了?易鹤野一阵心慌——不会也是被抓去当容器、做实验了吧?
但此时的情况根本容不得他担心别人,随着一声机械启动的蜂鸣声,身后的一个机械爪开始向他快速伸来,这东西应该是要将他固定住,方便后面手术的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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