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易鹤野精神饱满地起了床,他先去抽了血化验血常规,接着就遵医嘱,开始调节饮食,并适量恢复运动。
直觉和情报都告诉他,简云闲没有什么大碍,这就足以扫除他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专注于自己的康复。
很快,他的各项指标都在以惊人的速度转好,眼看着就已经达到了可以做手术的标准。
看着自家孩子又一次精神饱满、神采奕奕,李局忍不住骂道:“妈的,要不是那个狗日的姓裴的小畜生,你这早该好了,哪还要遭这么大罪!”
易鹤野应和道:“至少一个月前就好了。”
李局一边骂着,一边又帮易鹤野联系了医生。
在他康复期间,易鹤野已经和设计师对接好了新的义肢的结构设计,义肢早就已经做好了,现在只要联系上医生去做手术即可。
“我知道你对其他人不放心,所以还是找的以前的医生。”做手术之前,李局说,“你有什么需要直接跟她说,身体的事情马虎不得。”
易鹤野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医生办公室——很少有人知道自己沉迷痛感的事情,这个林医生就是其一。
他原本打算换一个医生做手术,就不再提调节痛感设定的事情,但眼下又一次遇到了老熟人,易鹤野本就不坚定的心彻底动摇了。
推开门的一瞬间,他便看到了一个身着白大褂、气质出众的女性坐在办公桌前,她的长发高高挽起,整个人温柔挺拔。
见到他来,林医生开门见山道:“我本来预计你五年就要来换一次的,没想到居然一直坚持到现在,看来你平时都很注意保护呀。”
易鹤野有些不自然地道:“毕竟做一次手术代价挺大的。”
林医生笑起来,指了指身后那培养皿中浸泡着的义肢:“这就是你的新伙伴。”
易鹤野瞥了那罐子一眼,又垂下了目光——这个所谓的新伙伴,和他失去不久的旧义肢几乎没有任何差异,他是个恋旧的人,除了必要的系统升级之外,他没有改变任何的设计和细节。
“一会儿去签一下协议,确定一下手术细节,没有意外的话我们就准备开始了。”林医生一边起身一边说,“这回还要调高痛感设定吗?感觉这个设定对你来说不太方便呢。”
终于被问到了这个问题,易鹤野紧张到舌头打结。
尽管理智告诉他一定要作出改变,避免在工作的时候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一想到那些一边疼痛、一边又让他欲罢不能的瞬间,话说到了嘴边就变成了:“嗯,还是要2.5倍。”
说完他就沉默了——他打心眼儿里还是没有戒掉这个怪癖,这个给他带来了无数隐患、但又确实给他带来了很多愉快的见不得光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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