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身体会出现病征或残疾,那么购买来的身体,自然也会出现类似的问题。
像是小刘那样第一轮就因为人气值不足被淘汰的选手,必然卖不出什么好价钱,他们会被拆分成无数个部分,眼珠、内脏、或者是声音,再低价出售给有“修补需要”的客人们。
易鹤野问:“平时上课中的’冥想‘是在做什么?”
老秦:“一方面是在汲取大脑数据,这是客人们永远供不应求、需要大量提供货源的商品。另一方面,我们需要通过这样的方法提供一个虚拟目标,保持产品的绝对服从性。”
那间陈列室内插着的一个个U盘,就是从冥想课里源源不断汲取来的思维意识和情绪反应,通过脑机接口数据化之后,保存在可移动硬盘内出售。
而后者所谓的虚拟目标,其实就是“洗nao”,他们有人练习生们放下所有的痛苦与崩溃,心甘情愿地为他们买命。
这样的数据移动和电刺激会对大脑造成一定程度的损伤,很有可能会导致产品情绪极端变化、精神紊乱或者是大脑残疾,很多人都会因此被淘汰进入次品行列,而留下来的自然是大脑发育更加完善、精神状态更佳的“优良品”。
易鹤野又问:“所以练习室内的采集装置是为了什么?真要是单纯为了贩卖人体,你为什么还要让我们学唱歌跳舞和表演?”
老秦苦笑道:“因为我们是个娱乐公司啊,我们要保证我们的业内口碑不倒,必然是要定时推出新的偶像的。”
练习室内的采集器会采集人体各种部位的数据,并且将不同人的数据随机组装起来,拼凑成一个崭新的“数字偶像”,这样也就出现了长着柯宇眼睛、却有着其他失踪人口面孔的广告演员。
“近期大火的小A、阿B和CC,都是我们公司推出的数字偶像。”老秦说,“这和所谓的二次元虚拟偶像不同,他们看起来都是真实存在的个体,没有人会怀疑他们是否存在。”
易鹤野虽然不关心娱乐圈,但对他提出来的三个名字还是因为过于大众而略有耳闻。
让他颇感震惊,很难想象,这些出现在电视上、电影里、综艺节目中,让追星族狂热的偶像们,居然是一个并不存在的数据。
他们的长相,是无数个受害者拼凑起来的,而他们的舞蹈、唱歌、演技水平,却也是受害者们含辛茹苦、甚至是崴断了腿脚换来的结果。
易鹤野听得一阵心里烦躁,把剩下来想问的问题,一股脑儿地抛了出来:“为什么第一天来要直播强jian这些练习生?为什么来你们公司的都是男生?你刚刚说的祭品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不是出了意外,我们最终会怎么样?”
老秦被问得一阵头皮发麻,尽可能冷静下来,一个一个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这样的直播会采集到更加完整、激烈的情绪,同时也非常吸睛,观看人数多、样本数量大,可以提供更加可靠的数据支撑……”老秦的声音越说越小,“而且这也跟我们的宗教习俗有关……”
终于说到了这个,易鹤野立刻集中起精神来。
老秦一瘸一拐地带着他们走到了一扇门前。
“或许您应该有预感了,我们的公司名ISSAC,是什么意思。”老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