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鹤野被他问得一愣,想到了昨晚今早的种种,面色立刻冷下来,半认真地道出了实情:“我没有男朋友。”
“吵架啦?”陈桑有些惊讶,“别呀,我看得出来,人家是真心对你好,有什么事儿好好沟通一下呗……”
易鹤野一想到简云闲就烦躁地很,怕再聊下去自己要把这里给掀了,只能摆摆手道:“别说他了,我来找你们玩儿的。”
说话间,目光在房间里扫视着。
这一趟过来,主要是来找刘志的。来之前他跟陈桑确认过,“大家都在”,刘志不应该缺席才对。
刚想着,他就在角落里看见蜷缩成一团的刘志,此时他正靠在那台大音响旁边,一动不动看起来像块石头。
看见易鹤野的目光停顿,陈桑赶忙解释道:“他身体不舒服。”
“那他怎么不回家?”易鹤野问,“都这样了还跟你们玩?”
陈桑闻言,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咧开嘴:“咱们这种人哪儿有家回啊?走到哪儿哪儿就是家。”
早几年在贫民窟的时候,陈桑和陈沐就和周围的所有人一样,举目无亲,流离失所。
陈桑早说了自己这么多年没活出个玩意儿,甚至不如从前,易鹤野以为多少带点夸张,没想到这姑娘句句说的实在话。
易鹤野:“那你们这段时间就在这里……?”
“赖这儿快一年多了。”陈桑笑起来,自豪道,“我挑的地儿,连个收保护费的都没有。”
易鹤野只觉得奇怪:“你妹不是赚了挺多的?怎么不出去租?”
“那些是我的梦想基金,拿来追梦了。”陈桑笑嘻嘻打起马虎眼儿,“我妹疼我。”
见这人不愿说事情,易鹤野便也不再多问了。
安静下来的时候,陈桑的乐队成员失去了音乐的修饰,似乎也变得和走道里的家伙们没什么区别了——
疲劳、颓废、贫穷和邋遢,没了朝气的他们,似乎也和垃圾没有任何区别。
易鹤野环顾了一圈,问:“我能在这儿赖几天吗?我不懂音乐,但是可以帮忙扛点东西……”
见陈桑满脸不能理解,易鹤野只能硬着头皮,说出了早就想好的措辞:“我男朋友现在在我家赖着不走,我不想见到他……”
“诶呀!多大人了还玩人间蒸发这一套!”陈桑果然立刻就能理解了,“赶紧回家,和你男朋友再‘舒服舒服’,马上就不生气了!”
易鹤野这么多天,听一些成人特供的弦外之音很有一套,他立刻联想到简云闲说,“我们的XP很合得来”,整个又一阵燥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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