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巨大的羞耻感终于后知后觉地爬了上来。
靠,自己居然……
正想着,简云闲端着碟子、翘着手指走了过来。
他把一盘没有流心的荷包蛋放到易鹤野的面前,然后把那漂亮但是折损的手指递到他的眼前:“亲爱的,昨天晚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我一醒来、就发现手指又断了一根。”
这根手指是他漏电之后易鹤野恼羞成怒伸手掰了的,为了照顾一下他喝醉酒没了意识,易鹤野特意挑了不用得到的小拇指。
易鹤野狐疑地抬起头,看着一脸无辜的简云闲,良久才问道:“你什么意思?”
简云闲眨眨眼睛。
易鹤野:“……你不记得了?”
简云闲言之凿凿:“不记得了。”
易鹤野:“……你记得哪里?”
简云闲满脸真诚:“就记得你要带我回家,然后我就醒了。”
易鹤野大脑空白了几秒。
他不记得了。
让自己留下了深刻的、无法磨灭的记忆之后,这家伙像是被清空内存一样,只留下来一句“不记得”就全身而退了。
理智告诉他,简云闲忘记了最好,只要他自己不提,那四舍五入就是根本没发生过。
但是转念他又觉得,这破事儿凭什么只有自己记得?!他凭什么把自己骗过去自己就跑了?!这也太不公平了!!
于是他又生气起来,敲敲桌子恐吓道:“别问了,再问手指全部掰断。”
什么也没问的简云闲立刻吓得闭上了嘴。
这顿饭,易鹤野吃得莫名不爽。
他用筷子把那煎蛋捅得稀烂,现在又开始后悔没有点个流心的,看着没凝固的蛋黄被他弄满一整张盘子,可能会让他更爽一些。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这样子像极了电视剧里被渣男辜负了的可怜虫,再细致一点、就像是个酒后一夜qing、醒来发现怀了渣男的种、找上门却被渣男拒不相认的带球跑的可怜虫。
然而他并没有想明白,简云闲其实真的没拿他怎么样。
明明最后真的就是各玩各的而已,他在某些地方却钻牛角尖似的较真了。
因为这家伙表现得太过无辜,易鹤野决定把昨夜的回忆彻底尘封。
当他低着头,把盘子里细碎的煎蛋扒拉进嘴里的时候,还是不得不承认——这荷包蛋的味道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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