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澧不理宁耀,他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做出什么反应,只是僵着一张脸,坐到桌子前给自己处理伤口。
郁澧在宗门大比当中还是受伤了,与妖兽战斗时受到的抓伤,还有被信任的朋友陷害时所留下的伤口。这些伤口不至于致命,但是数量颇多。
郁澧将袖子拉到手肘处,然后停下动作。
处理伤口当然不可能还穿得规规矩矩,而是需要把外袍和里衣脱下上药。正常情况下,外来陌生访客在这时都应该离开,可是旁边这个人,不仅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但凡换一个人,郁澧都会不留情面直白的把人赶出去,可现在,这句话却是卡在嗓子里,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郁澧缓缓呼出一口气,起身走出了房间。
宁耀跟着走出去,发现郁澧不是被他吓跑了,而是在院子的角落里,到处拔某种植物。
这是在干什么啊?
宁耀疑惑的观察郁澧的动作,郁澧收集到了足够的植物,又回到了房间内。他将采摘下来的草药嚼烂了,敷在伤口上。
原来郁澧是在用草药给自己疗伤!
可不是吗!郁澧之前把所有的财产都送给他,用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了,现在可以说是什么也没有,从零起步。
宁耀在一旁看得着急,他想把郁澧之前给他的东西还回去,但被郁澧冷着一张脸拒绝。
“我之前说过,这些东西给你,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如果你也不想要,那便毁了它。”郁澧拒绝得丝毫不留情面,继续给自己敷上最低等的止血草。
只是往常已经做习惯了的动作,在这个人的注目下,似乎哪里都做不对。
他嚼碎草药时的动作是否太过不雅,他上药的动作是否太过粗鲁?
种种以前从来不会思考的问题如今涌现在郁澧脑海当中,让他连手脚的摆放都变得不自然。
而那人在旁边看了半晌,突然挪动到了他的身边。
“那好吧,不还给你,这些都是我的。”宁耀说道,然后迅如闪电的挑选出最好的伤药,撒到郁澧受伤的手臂上,得意道,“我就要用我的伤药,来治疗我喜欢的人身上的伤口,你管得着吗?”
“你——”郁澧一愣,正想说什么,突然一皱眉,上前捂住了宁耀的嘴。
下一刻,一个人形阴影出现窗外。
“师兄,你心情可还好?”窗外那个人开口说话,正是郁澧师弟的声音。
“滚。”郁澧面色阴沉,“别以为我没听见你和师尊说的话,得了便宜还卖乖,再烦我就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