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心里有什么在不停翻涌着,高悬于天上的明月是那么的亮,仿佛能破开一切夜晚的黑。
年幼之时,每次遍体鳞伤,遭人背叛,他也曾幻想过被人护在身后,有人替他抵挡风雨,有人询问他伤口是否会疼。
那些幻想与希望一次次落空,他早已经学会了,不去对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抱有幻想。
在这个幻想被深藏心底的那么那么多年,已经要随着时间的推移化为尘土,彻底消失不见时,迎来了第一道照着它的曙光。
明明是那么纤细单薄的背影,却带着世间少有的勇气,半点不曾因为恐惧而退缩。
郁澧看着明月许久许久,这才终于从繁杂的思绪当中静下心来,开始思考之前所疑惑的点。
他那时看的清清楚楚,神迹在离开之时,突然出手对着虚空发起了一次攻击。
神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出手攻击,在那片虚空里必定有东西在躲藏。
而能让神迹出手的……
郁澧想到一个可能,顿时皱起眉。
难道天道并未消亡,而是躲在某一个角落?
郁澧眉头不由得皱的更深。
如果天道没死,那么天道日后必定会再次出现报复他。加上信誓旦旦下次一定会将宁耀带走的神迹,他日后要面临的对手恐怕不简单。一个天道他能对付,但两个加在一起呢?
宁耀的身世显然不简单,他不知道那小少爷从何而来,只知道宁耀在某一个时间段之后就想要离开。
他不会让宁耀离开,所以,他需要变得更强,强到能对付可能一切出现的对手。
*
宁耀醒过来的时候,震惊的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原本应该卧床休息的郁澧坐在房间一角的书桌前,提着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我怎么睡在床上啊?”宁耀翻身下床,推测昨晚发生的事情,“是不是我半夜里半睡半醒,把你给赶下床,自己躺上去了!”
肯定的,以郁澧现在的水平,完全不是厉害的他的对手,估计被欺负了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郁澧放下笔,“不曾,我醒得早,就先起来了。床空着也是空着,便让你上去睡。”
知道自己没有欺负人后,宁耀了口气,又有些埋怨:“你怎么一点都不乖呢?刚受了伤,不多睡一会儿这么早就起来,还要动脑子写东西。难受的时候不能动脑,否则会加重病情,你不知道吗?”
郁澧:“是哪个大夫跟你说,动脑会加重病情的?”
这个知识属于宁耀的日常常识点,他见郁澧连这个都不知道,便当做是他和修仙者的体质差异,也没有多说,而是走过去,好奇的看一眼郁澧写东西的那张纸,又很快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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