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陆星时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刚刚清晨五点,但他已睡意全无,在床上静坐了片刻,他翻身下床,又去了一次浴室。
绝对是哪里出了问题。
从浴室出来后,陆星时想。
一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性,做那种梦并不奇怪,但他是第一次在那种梦里看到面目清晰的人,而且对方竟然还是……他认识的人。
这种情况绝对不正常。
他得承认,他对小骗子是有些兴趣,可仅限于对势均力敌对手的一种欣赏,要说自己对小骗子有什么绮念,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哪怕这个世界的确有人类和暗黑生物结合的先例,陆星时从不认为自己会成为其中的一员,他不仅想都没想过,甚至对此嗤之以鼻——
种族的巨大差异,岂是脆弱的感情可以弥合的?因为一时冲动而缔结下相守一生的契约,待激情褪去才发现种族的鸿沟和差异多么可怕,最终反目成仇甚至不死不休的例子,难道还少吗?
当然,陆星时对和人类结合也同样没什么兴趣。
从儿时能听到心声的那天起,他就明白人类是多么虚伪的生物了,表面恩爱的情侣私底下早就各寻新欢;同床共枕的璧人一直在算计如何干掉伴侣谋得巨额遗产;百般呵护的爱人其实已暗中和自己的继父偷情多年……
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阴私实在太多太多,早就磨灭了陆星时对爱情的任何幻想。
所以哪怕父皇母后屡次催促他尽快定下太子妃人选,陆星时也置若罔闻。
他才没兴趣找人来演一场虚假的恩爱戏码,完美主义的行事作风让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存在任何虚伪的污点,哪怕是做做样子,也绝对不行。
陆星时自认意念坚定,心如止水,不会受任何欲望或情感的牵绊。
所以他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做那种荒唐的绮梦,简直匪夷所思。
这位太子殿下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始终不得其解,只能摇摇头,把这个问题暂时搁置到一边了。
——
回到现实世界中,陆星时用过早餐,准时来到议事厅,开始处理今天的公务。
刚看了一会儿文件,侍卫过来汇报,说皇家稽查军团的穆肯首席求见,人正等在议事厅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