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甜,你可真狡猾。”
“彼此彼此。”
“我可比不了你。”既然逃不掉了,苏可也懒得再装,往身后的大殿石柱上一靠,无所谓地笑了笑,“昨天临走时见你脸色那么差,我还真以为摆了你一道呢,没想到你演技也不比我差嘛。”
“不是演的。”陆星时淡淡道,“我是很生气。”
苏可困惑地眨了眨眼,他直觉陆星时说的是实话,但他并不能理解这种生气的心情。
换成自己的话,对方掉入了自己早就布置好的陷阱里,难道不该觉得兴奋或是幸灾乐祸吗?倒霉的人可是自己诶,看自己笑话的人怎么反而还有火气了。
像是在回应他心底的嘀咕,嗖嗖嗖几声,突然冒出的几条锁链又把苏可结结实实捆起来了。
“呃……”好吧,路先生好像的确很生气的样子。
“又要把我丢入刑场折磨吗?”苏可轻松地笑着,“但这招对我没用诶,想消气的话,至少也该换个手段吧。”
“何必那么麻烦。”陆星时从王座上站起身,慢步走下台阶。
“对付你,只要一招就够了。”
话音刚落,苏可立刻感觉到了异常之处。
——味道。
虽然他昨天就有所怀疑,可今天格外明显——大殿内的所有味道都变得浓郁起来,但最明显的,是陆星时身上的味道。
这位宫殿主人似乎修改了这里的规则,让流淌在他皮肤之下的血液味道,变得格外鲜明浓郁,那种曼妙香甜的气息像是最迷人的梦魇,拖拽着苏可沉沦进去,哪怕他已经竭力让自己的嗅觉灵敏度降至最低,仍难抵御这股几乎能将他溺死的甘美芬芳。
苏可终于笑不出来了,他控制不住地又一次露出尖牙,呼吸也急促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苏可的声音在颤抖,因为他隐约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
陆星时走下台阶,缓缓向这边走来。
“昨天你离开后,我一直在想,你是怎么发现那缕头发藏在我身上的。”陆星时不紧不慢地说。
“后来,我想到了。”
“是因为味道。”
“你最初来到这里时,明明还未看到我,却能准确察觉到我所在的方向,就是因为你闻到了「我」。你能闻到我血液的味道,也能闻到你那缕头发的味道,你甚至十分笃定,那缕头发是我召唤你的唯一信物,因为你闻得出,除了它,这座宫殿里没有留存你的任何东西。”
“超乎常人的嗅觉,这也是你们血族的能力吗?还是说……这仅仅是你自己的能力?”
男人每逼近一步,苏可心底涌动的渴望就越强烈一分。他甚至听不进去陆星时在说什么,残存的理智和本能的欲望在脑中打成一团,搅得他头疼欲裂,浑浑噩噩。
极致的诱/惑,已然成了极致的折磨。苏可知道对方肯定是想让自己露出沉溺不可自拔的丑态,但骄傲的血族,怎么甘心屈服于一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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