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凤瑶境内,就有妖修入朝为官,开疆辟土的先例,但这些妖修都是以人类的身份存在的,从始至终都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还有,储邑让人来传话,说贺舒霆已在宁川的焦土中发芽了,如今已是一棵小树苗的模样了。那片焦土,也渐渐开始恢复生机。”
“你的青铜衡,我每天都为你擦拭三遍,上面的血债,就快要还清了。”
深秋的晚风拂过,庭院里落叶簌簌。
棺材铺门前有顽童嬉笑着跑过,他的父母在后面追赶,大声呵斥,“要下雨了,你个死小子还不回家!”
银眷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为姜染妥帖地梳好碎发后,摸了摸姜染的手。
凉凉的。
他入屋取了件大氅,披在姜染身上,转身又将桑浊带到了屋檐下的长廊中,免得他淋雨。
偶尔来棺材铺做客的四只贪食之妖,戴着帽兜,与桑浊并排坐在廊下,尖锐的爪子妥帖地放在膝上,看着姜染所在的方向感慨。
“三年多了,先生怎么还没有醒。”
“你懂什么,先生入的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心流,当然是入地越久,修为越高,修炼速度越快!”
“是啊,即便先生入心流三年不醒,凡是先生的领地范围之内,也无人敢造次,这才是先生的厉害之处!”
“可是先生不醒,棺材铺里好冷清,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桑浊,三年了,你想先生醒来吗?”
说罢,四只阔嘴锐齿的妖齐刷刷地看向傻子桑浊。
桑浊专心地看着一片树叶被风卷着落在地上,不发一言。
“你问他干嘛,你还指望他搭理你?”
“三年了,我除了听见他偶尔搭理铺子里的那两位一两个字之外,就没听见他搭理过其他人。”
“害,你跟个傻子计较什么?”
听到有人骂桑浊傻子,桑浊的脖子上齐刷刷地浮现出四张与桑浊一模一样的人脸,“谁他妈又在骂桑浊?”
“骂他就是骂我!”
贪食之妖见到桑浊身上这四个不好惹的,纷纷起身跑路。
“哼!一群欺软怕硬的丑东西!要不是你那两个眼珠子值点钱,我高低要侮辱他们几句,走,去后背集合,开小会了!”
天边云朵汇聚,骤雨终是落下。
银眷撑了一把伞,蹲在姜染面前,在噼啪的雨声中,不知道与姜染说了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