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掌柜。这么晚来找镇海公有什么急事吗?”身着宝蓝色比甲杨树绯儿在一干侍女的族拥下出现在了冯贵的面前。他的神情倨傲而又充满权威。事实上。除了在商会的董事以及女皇面前杨绯儿一律称其丈夫为镇海公。在她看来只有这个身份才配得上其夫的功绩。
原本就心虚的冯贵这会儿被杨绯儿这么一喊立刻就打了个寒战。谁都知道这位陈夫人远比陈会长本人要难缠得多。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冯贵赶紧回过身必恭必敬的行礼道:“冯贵见过夫人。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既然会长不在,那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然而冯贵何尝想得到,他越是这么说对方却是越发的不依不饶。只见杨绯儿黛眉一挑冷哼道:“好个冯贵,什么时候学会在本夫人面前打起马虎眼来了。你若无事。又怎会在此深夜拜访我府,甚至连镇海公陪陛下打猎的事都给忘了?”
眼见杨绯儿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冯贵这下可就更慌了。自知无法说服对方的他连忙在杨绯儿当着一干家仆问出更露骨问题前接口道:“小的怎敢欺瞒夫人您呢。不过这儿人多嘴杂,夫人若是不介意的话咱还是进去说吧。”
似乎是得到了心理上的某种满足杨绯儿的嘴角挂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紧接着便像个女王似的扬起了下巴向冯贵示意随她来。
中华朝的皇家猎园坐落于南京东边的汤山附近。此处虽风景秀丽。景色宜人。但想要碰到虎豹熊狮之类的凶猛的大型动物却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因此在猎圆中并没有北国那般动辄上千人的禁军架鹰驱狗的庞大场面。更多的时候只是女皇带着一干王公大臣在碧波荡漾的湖边背着长枪牵着猎狗猎杀迁徙而来的水鸟。或是策马穿梭追逐于丛林之中捕捉狡猾的狐狸或是机敏和鹿儿。就这一点来说,就连孙露本人都不得不承认此处的猎园与其说是座狩猎场不如说是个用来休闲度假的行宫。毕竟在这样一个环境清幽,温泉众多。休闲圣地打打杀杀的多少有那么一点儿大煞风景的味道。
其实若是女皇真想猎杀一两只虎豹来向后世的子孙彰显其的武勇。那她大可乘坐御林舰队北上燕京或是沈阳的行宫在塞外草原及白山黑水间上演一场轰轰烈烈的“军事演习”。不过那样的话无论是在时间上、精力上、还是在金钱上都得消耗不小。更何况随着热兵器时代的降临。狩猎这项活动的军事价值也已经逐步为娱乐所替代。在花相同费用的前提下,与其让禁军带着猎枪在深山老林里捕捉老虎野猪,孙露还是情愿让部队在演习场上用大炮火枪多训练几次。
“陛下今日收获颇丰。看来晚上便能吃上一桌全禽宴了啊。”背着蹭亮的后装火枪已然留了一脸落腮胡子的李虎神气的大声夸赞道。
“是啊。不过如果因为咱们的猎枪闹得鸟儿来年不再迁徙来此可就罪过大了咯。”马背上的孙露瞅了一眼身后的战利品半开玩笑着苦笑道。作为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孙露的脑中多少还是有些环保概念的。但狩猎活动毕竟是这个时代各国上流社会共同的娱乐项目。在此期间君主与大臣之间也往往借着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互相增进感情。
这不,孙露这边才发出感叹,那边紧随其后的太常寺卿便跟着附和道:“陛下真乃菩萨心肠。要不着人在此围场旁建庙为狩猎中死去的鸟儿超渡如何?”
孙露没想到自己的随意一声叹息竟能给在场的臣子带来这样的暗示。在深感无可奈何之余她也只能谕挪着一撤僵绳道:“人道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还是把这些水鸟先祭了五脏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