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吴达济与几名部将惊愕地大喊道。
“吴将军,你们的意思本座都明白。本座这么做只是在执行命令罢了。”朴仁熙漠然地示意部下冷静道。然而吴达济却丝毫不能的这一决定。只见他们当即就豁然起身愤然离开了大厅。见此情形一旁的几个文官立刻就为朴仁熙打抱不平地叫嚷道:“什么态度嘛!竟敢这样对待自己的上司!真太目无尊长了。”
然而朴仁熙却显得十分淡然。却见他回头朝着身旁的军师苦涩地一笑道:“尹军师,本座是浊太懦弱了?”
“不,将军您只是在履行一个军人的职责罢了。”尹集恭敬地朝朴仁熙鞠躬道。对于朴仁熙来说遵照朝廷的旨意执行命令无疑是最稳妥的选择。因为无论这么做是对是错,他都只是在执行命令而已。这么选择或许有些逃避责任的意味。但在这乱世又有谁能确定自己的选择就一定正确呢。
就在朴仁熙下令如饿批次城的命令之后,吴达济等人也作出了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他们于翌日率领手下二千余名官兵哗变遁入妙香山举义。而在另一边朴仁熙在默认了自己属下的“叛逃”行为后,于弘武十一年十一月初八日率部在义州迎接由李过与博洛指挥的中华军第七野战师南下。
中华军南下的消息就像一道魔咒不一会儿的工夫就传遍了整个朝鲜半岛。惶恐的情绪瞬间就在李淏的支持者们中间蔓延开来。一些顶不住压力的人开始纷纷向汉城的新主宣誓效忠。同时亦有一部分人加入了反抗新朝廷的行列之中。稍有不同的是这些后来加入者并不是出于于李淏忠诚,他们中的多数人是为了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民族而战。但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或是名义,汉城方面都一律将对立者定为了叛逆。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吴达济部。依照统计目前朝鲜的“逆军”大约有两三万,大多集中在妙香山与大峰山一带。而对如此浩大的对立势力刚刚在汉城登基的李滚等人当然是寝食难安。然而作为“逆军”精神领袖的李淏此刻却像是置身事外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清晨,庄暮的钟声在法住寺内外久久回荡。一身便服的李淏盘膝坐在屋檐下神态平静地眺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从他在永福宫被俘至今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来他一直被软禁在俗离山的法住寺。除了弟弟李滚曾遣人来向他讨要玉玺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外人来拜访过他了。而今的李淏孑然一身。唯一剩下的只是大把的空余时间。这让他有充足的精力来反省过去所发生的一切。说实话,李淏并不恨弟弟。因为他知道性格懦弱的李治疗不过是野心家手里的一个傀儡。他也不怨自己的军队。毕意在真正见识过中华军的炮火与战斗力后,李淏终于明白了什么是质的差距。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却充满了“恨”与“怨”。
“施主,外面有位天朝的大人想见您。”门外僧侣恭敬地通报声打断了李淏的沉思。只见他继续望着群山随口应道:“让他进来吧。”
“是。”僧侣应和着退了下去。不一会儿门外又响起了两个脚步声。然而李淏依旧没有回头。直到他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李兄,好久不见了。”
“克咸……怎么是你?”李淏惊讶地望着自己曾经相知的好友。此时寺院的僧侣给二人端上了刚刚泡好的香茶,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李淏苦涩地一笑自嘲道:“李瞧,我现在成了‘燕山君’。你呢?你现在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