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如果我朝现在真的像嘉靖朝那样迷信方术乌烟瘴气,那我王而农第一个就会站出来以死谏圣!”王夫之的口气同样不容置疑。事实上,在场的众人也相信他这不是在说大话。因为当年在面对李自成的刀枪威胁时,王夫之也是听着这副傲骨对其说“不”。然而,就在众人纷纷点头之时,王夫之却又将话锋一转道:“然则,正如这位黄兄刚才所言,现在朝野盛行的是黄老,而非那些装神弄鬼的方术。当年嘉靖帝求的乃是其一人的长生不老。故而才会轻信术士的花言巧语,懈怠朝政。而那些阿谀奉承之辈则趁机大肆编造一些所谓的神迹欺骗嘉靖帝。总之前朝的嘉靖帝乃是为一己私利,而致天下公利而不顾。反观当今圣上,英名睿智,从不相信鬼神之说。现今朝野风行的黄老之术亦是治国之策,尧舜禹汤等上古圣王都曾用其治理天下。如果说真要有什么所求的话,那求的也是我中华朝的长生不老。”
王夫之的话音刚落,立刻就赢得了在场众人的一片高声喝彩,而黄向忠等人在惊愕之余,脸上的表情也是红一阵白一阵的。却听那孔怀先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后,以阴阳怪气地口吻向王夫之哼哼道:“这么说来,王议长也信奉黄老之术了咯?”
“而农从未忘记圣人地教诲。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更何况黄老乃是诸子百家的本源。”王夫之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后,颇有意味地向黄向忠等人劝解道:“本是同根生,又何必分彼此呢?”
王夫之的话语多少还是对黄向忠等人产生了些影响。三人先前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也明显有了些收敛。只见黄向忠与另外两人微微低头思略了半晌后,突然抬起了头,表情复杂地向王夫之问道:“这么说王议长您是不会同我等一起上书反对此事咯?”
“很抱歉,而农在这件事上无法奉陪三位。”王夫之满怀歉意地点了点头。
“那王议长的意思是反对我等反道吗?”一直没说什么话地刘秉文突然发话道。从他的口气与用词之中,人们轻而易举地就感受到一种“非此即彼”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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