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行长不必紧张。其实老夫今日前来乃是为贵号开业送份大礼来的。顺便也给乔行长一个为朝廷的效劳的机会。”冯贵故弄玄虚地说道。
乔承雨听罢知他这是在向自己介绍军方的生意。但什么样的生意是连香江商会都不便插手。却要他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号来接手呢?一想到这儿,乔承雨不由变得更为谨慎起来。不过他表面还是以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应和道:“冯行长介绍的生意自然是小不了。能为朝廷效力也是吾辈几世修来的福分。却不知是何生意?您也知道小号刚刚开张,生意太大应付不来,砸了小号的招牌也就算了。可不能连累了冯行长您的声誉啊。”
“乔行长瞧你说的。做生意的还有嫌买卖太大不做的事儿?这可不像老夫所认识的那个押祖田贷巨款修栈道的乔二公子哦。”冯贵抚摩着胡须打趣得说道。眼见乔承雨看上去还有些犹豫,他便又卖了个关子将主动权丢给了一旁的钱将军道:“要不这样吧。老夫今天就做个牵头人。接下来的事就由钱将军来同乔行长说名吧。老夫不再插手,也算是避嫌吧。”
眼看冯贵突然要自己亲自与乔承雨去谈,一旁的钱海顷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起来。这次他是专程受军务部指示来北方就地为征倭之战以及日后对朝鲜的行动筹集一部分军费。依照惯例军方会将从殖民地手中夺得的特权作为筹码,在限定的几家商会或银行中进行竞标。并根据各家出资金额的不同决定利益与特权的分配。虽说军方在进行集资活动时,战争往往还在进行之中,甚至有时都还尚未开战。但冲着天朝大军这些年来的战绩,各家商会依旧会心甘情愿地掏腰包来参加这些战争投资。此次征倭之战自然也不例外。由于征倭之战事关重大,取得资格的商会也只有香江银行与扬子银行两家而已。照理说这两家银行都事帝国数一数二的大银行,又与军方合作多年,这事情应该很容易办才对。可谁知香江银行方面却迟迟不肯回应军部。
正当钱海顷纳闷之际,冯贵却突然将他拉来了山西。在来的路上他得知香江银行方面有意再拉一家银行参与投标。而这家才开张的汾水银行便是香江方面物色的新对手。由于是香江银行方面的推荐,钱海顷也就抱着探探情况的想法,答应与汾水银行的人会一会。却不想冯贵竟然要自己直接与对方去谈。饶是钱海顷一向为人谦和,绝少摆架子,此刻也忍不住拿起了官腔道:“乔会长,那本官就直说了吧。此次朝廷出兵倭国,需要寻找几家实力厚、信誉佳的银行合作与朝廷合作。对于为朝廷效力的银行朝廷自然不会亏待与它。当然由于征倭之战事关重大。因此军部事先必须要对竞标的银行进行严格审查。在此本官也不瞒乔会长,目前取得资格的仅香江银行与扬子银行两家而已。本官今日之所以会来太原,一是听了冯行长的介绍,二也是慕于乔行长当年响应朝廷号召修建栈道的事迹。不过最终的结果还得视贵行实际所拥有的实力而定。”
听那钱将军如此一解释,乔承雨总算是明白了这其中的原由。在商场上摸爬多年的他当然知晓所谓的与朝廷合作是怎么回事。也知这样的机会对于一家普通的私人银行来说是多么的难得。然而在如此巨大的买卖面前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乔承雨却犹豫了。因为他隐约觉得这事儿有那么点蹊跷。既然朝廷已经内定了香江银行与扬子银行两家银行。有道是一个和尚有水喝,两个和尚抢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对于商人来说分羹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冯贵又为何要将自己介绍给军方呢?
就在乔承雨沉默之时冯贵却像是看穿了他心思一般,跟着附和钱将军道:“是啊,老夫听说在海外有那么一句话叫:一个人做生意,两个人开银行,三个人搞殖民地。因此能多几家银行与朝廷合作,军部在外也好办事。当然这其中银行的信誉尤为重要。汾水银行虽是初立不久,但晋商在商场上的声誉一向坚实,西北一战晋陕的商会更是鞍前马后为一路为军部效劳至今。可见论信誉、论忠诚、论实力,晋陕的商会丝毫不会比江南诸商会来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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