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夫之还是要执意前行,朱舜水只好打消了继续说服的念头,转而开始盘算起如何借助自己文教尚书的身份帮助三湘学院乃至东林党撇清与那个“麻烦”的干系,以便日后出事时能明哲保身。就在他绞尽脑汁悉心盘算之时,不觉已随众人走进了顾宅。不可否认,这是一间极其贫寒的院落,想到当年顾家在昆山也是数一数二的富户,如今沦落到此地步众人心中也是息嘘不已。但顾炎武本人似乎并不介意现在的窘境,若说唯一让他心痛的大概就是母亲在他访欧期间去世,自己没能留在老人家身边尽孝。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使他推脱掉了诸多书院学校的高薪聘请,执意回老家守丧。但王夫之的到访问还是让正在收拾行装的顾炎武绽开了会心一笑。
“很抱歉,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在夫人端上茶水后,顾炎武满脸歉意的说道。不大的书房因突然出现的数名访客此时也略显拥挤起来。面对这样一个地方朱舜水真觉得自己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他的身旁梅文鼎正好奇地打量这件虽然简陋却异常洁净的书房。而王夫之则神情坦然地望着四周已然打包堆放的书籍开口问道:“怎么宁人兄真的打算就此回老家吗?”
“是啊,家母过逝时没能在旁尽孝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所以在下决定携妻儿会老家守丧三年。”顾炎武略带黯然地点头道。
“回家守制?怎么顾先生不想继续留在南京吗。现在可有许多书院想要聘请先生呢。”朱舜水故作惊讶道。
“朱尚书过奖了,宁人的胡言疯语怎能登得了大堂?”顾炎武针锋相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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