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朕当然生气。试问遇上这种事情那个君王能不生气。哼,这些大老爷平日里欺上瞒下的手段是一等一。现在遇到比他们更蛮横的主就没辙了。还好意思说那些去报社喊冤的百姓是刁民。也不想想若是他们真是克尽职守了,老百姓还用得着去报社当刁民吗。若是民报的报道真的是在妖言惑众,他们大可去告报社诬陷诽谤啊。但他们却没去司法院告报社,一是因为他们中的某些人心中本就有鬼;二来是他们也好面子,不敢告报社,怕被老百姓戳脊梁骨。所以呢,现在就跑来向朕哭诉叫屈了。不过,好在他们还有些自知之明只敢上书进言,没敢跑来京师丢人现眼。”孙露自嘲地一笑道。虽然她从不认为中华朝是一个路不拾遗,吏治清明的理想社会。但她也曾一度为国家欣欣向荣的气氛鼓舞感动,并将此归咎与自己一手创办的新制度。然而她却不曾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高效制度在几张小报的一翻折腾之后被弄得人仰马翻。气愤之余一种沮丧之情也跟着油然而生。这是自公社问题后,孙露心理上所遭受的第二次打击了。比起前一次的自责,这一次孙露更多感到的是无奈。
“陛下英明。其实姑且不管那报纸上说的是不是真的,至少是给那些官老爷敲了敲警钟。说起来倒是为朝廷节省了上百名言官、巡抚呢。现在外面的老百姓都说报社是‘包公’再世。是为民请命的青天。可见而今报纸特别是民报在百姓心中已占据了不小的声威。不过真正让地方官员投鼠忌器的并不是百姓的众怒,而是陛下您的威严啊。”董小婉满脸崇敬的说道。
“朕的威严?董夫人,朕现在可没心思听什么奉承话啊。”孙露苦笑着摇头道。
“回陛下,臣妾并没有故意奉承陛下的意思。臣妾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董小婉一脸认真的说道:“历来民间小报都是朝廷查封打击的重要对象。惟有陛下您心胸宽广、虚怀若谷,不仅亲自出资开办民报,还鼓励帝国民间开办各类报纸。正因为有了陛下您的这种态度,底下的官员才不敢贸然动用手中的权利干涉民报。但民报为了赢利不断挖掘官府的事情,来满足百姓猎奇的心理。底下的官员被越逼越紧。所以现在才不断上书奏议民报一事,来试探陛下您的态度啊。”
给董小婉这么一提醒,孙露发现好象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她不禁赞赏地朝董小婉点头道:“恩,董夫人分析的在理。朕刚才确实给气糊涂了,没想到这一层。看来这些大人们可不是什么昏庸之徒,各个精着呢。你看啊,若是朕因为他们上奏的折子治了民报的罪。或是着令文教部对民间的报社严加管束。那底下的官员势必会拿着鸡毛当令箭大肆整治民间报社。可若是朕没有惩治民报,而是转而治上书的官员,并下令各府县对报纸所报道的事件严加撤查。那底下的官员们又会见风使舵,根据报纸的报道特事特办或是对涉及案件的有关人氏严加惩治。甚至可以不顾事实来迎合舆论。看来无论朕如何选择,他们总有办法应付啊。”
“陛下英明,不过臣妾以为这报纸上虽也有一些不实的报道。但他们的报道对于老百姓的来说确实是件好事。就算底下的官员只是为了迎合陛下和舆论的意愿,而严办案件,那至少也是做了实事嘛。所以臣妾在此斗胆建议陛下对上书的官员严加惩处,以鼓励民间报社监督官府。这样一来,我朝不就能青天遍地了吗。”董小婉激动的建议道。说实话,她也经常阅览民报,并被上头的报道所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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