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这么听起来,陈船长说的确实有道理啊!《山海经》乃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一本奇书。历来都被人当作地理著作翻阅。东汉时,汉武帝就曾着人依照《山海经》为朝廷编撰地理。东晋陶渊明在阅读了《山海经》之后,更是称赞其为‘俯仰终宇宙,不乐复何如。’而今陈船长的这番发现算是彻底印证了此书。”方以智附掌赞叹道。当然在实行八股取士的明朝,有这闲工夫看《山海经》的读书人自然是少得可怜。不过对方以智这种醉心格物、地理、天文的学者来说,看似光怪陆离的《山海经》可是一本接触中原地理的入门奇书。就算是他们后来接受了从西方、从孙露那里传来的地理知识。但在他们内心深处的“山海情结”却不曾退却过。
“噢,如此说来,陛下在海外觅知南海有奇土的传言,应该也是从我中土传出的吧。”沈犹龙一拍脑门惊呼道。
他的这一“惊人”发现,立刻就引来了在场众臣的一致迎合。虽然这些大臣学者们十分佩服女皇的学识。可在他们心目中,孙露的学识终究是来自海外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蛮夷”的学说。这其中又以地理方面最为精确。这让自视甚高的中原士大夫们,多多少少觉得有些“郁闷”。可此刻给沈犹龙这么一提醒,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女皇陛下有关海外的大陆的预言,全都是通过《山海经》推测出的啊。至于什么哥伦布啊、麦哲伦啊,都不过是在拾中土学说的牙诙罢了。在这一番摇头晃脑之际,众臣似乎又找回了中原傲视四夷的优越感。
与群臣拍手称快反应不同,起先孙露对陈虎头用《山海经》来解释澳洲地理的论调显得不以为然。在她看来这种解释十分牵强附会,甚至还有点迷信。因为这一大堆特点套在其他地方土著身上同样适用。可她转念一想,当初鼓励欧洲人开启大航海时代的不正是一本《马可波罗游记》吗。
是的!何为迷信?何又为神话?正如三百多年后进入数码时代的欧美专家们,依旧还会孜孜不倦地寻找传说中的消失大陆“亚特兰帝斯”,探寻《圣经》中记载的诺亚方舟。而今的陈虎头等人扬帆去寻找应龙杀蚩尤和夸父的“匈犁之谷”又有何不可。既然欧洲人能更据一本漏洞百出的《圣经》和古希腊神话来给各个大陆命名。中国人又为何尝不能依照《山海经》中的记载来规划出一个属于华夏文明的世界呢。想到这儿,孙露发现自己以前真太过遵循自己脑中的知识了。既然中国的历史已然改变。那就让蝴蝶继续挥动翅膀造出一个崭新的世界吧。
想通了这点的孙露,脸上也跟着露出了激动的神色。此刻的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中国探险家们依照“昆仑系神话”,会构架出一个怎样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来了。于是孙露当下便冲着陈虎头颔首示意道:“陈船长这名字取得好。朕准了!就叫胡余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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