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说实话朕不过是一介女流,能有今天完全是靠诸位的鼎立相助。这杯酒还是由朕先干为尽吧。”孙露说罢便爽快的将水酒一饮而尽。
周围的群臣见状也随着饮尽了杯中的水酒。眼见此时的张家玉又独自斟了一杯水酒,突然向孙露跪敬道:“陛下当年在新安曾经说要驱除靼虏、复兴中华、各族平等、平均地权。如今这四句话中的前三句,陛下均已用铁与血实现了。臣为能追随陛下这样的有道明君而感到万分的荣幸。如今肆虐我中华大地的战火已然熄灭,天下太平万众归心。接下来的事情已不再是单纯用剑与火就能解决得了的。陛下现在需要的是能为陛下治国的栋梁之才,而不是臣等只知杀戮的武夫。所以臣恳请陛下,允许臣等告老还乡。”
“是啊,陛下。如今中原太平,四夷臣服。既然没有大仗可打,臣等还是买点田产房屋,给子孙留点家业,快快活活度个晚年吧。”王兴说罢也跟着跪了下来。
眼见张家玉和王兴都跪下请辞,黄得功等人也不好再多犹豫,便也随之一同请辞道:“请陛下,恩准臣等告老还乡!”
二月的春风轻轻抚过军务尚书萧云那苍白的脸颊,却不能溶解凝结在他脸上的霜冻。此刻的他人虽身处东暖阁之外,却仿佛看见了暖阁中所发生的一切。为了今日的宴席萧云事先已经做过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他也相信张家玉等人不是不识时务之辈,不会不明白杯酒释兵权的道理。可绕是如此萧云对于暖阁内的庆功宴依旧不能打百分百的保票。毕竟众将令们要放弃的是兵权,是他们如今一切荣誉与财富的源泉,不是说放就能放的。
实事上对于兵权的回收,萧云在很久以前便开始策划了。虽说孙露在设定义勇军军制时就已经注意到了要防止军阀势力的形成。可绕是如此,在经历了近十年的转战之后山头主义,派系之别依旧在帝国的军队中产生了。对此萧云并不感到有多么的意外。这完全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正如唐末五代时期藩镇权力太大,至使武将一再的反叛夺取政权。而就算将领本身没有这种非分之想,亦难保证他们的手下不会有这种想法。有朝一日,下面的人闹起事来,只怕那些军团长自己也是身不由主。因此在萧云的眼中军中任何一个有影响力的武将都是危险的,都是可能反叛的后备者。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是的,萧云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对可能对君主地位造成威胁的因素一视同仁。因此就算是他自己如果对女皇的地位造成了威胁的话,萧云也会毫不犹豫的加以消灭。他的这种严酷得近乎疯狂的忠诚,不仅让他的同僚感到恐惧。有时连孙露本人都觉得很难理解。正如萧云一方面会同沈犹龙等人合作设计逼迫自己称帝。另一方面又会尽心竭力的为女皇铲除身边一切可能产生威胁的不安定因素。但萧云从没指望过孙露能理解自己,也不需要人们的理解。在他看来自己只是在完成当年在牛头寨里许下的那个诺言罢了。
如果可以的话,萧云更愿意由自己出面胁迫那些军团长交出兵权。这样做的话至少不会让女皇难做,更不会影响到陛下在军队心目中完美的形象。然而孙露依旧还是异常固执的决定由她自己来处理这事。并不允许萧云在这件事上再有过多的插手。于是,此刻的他也只好静静地等在外头,等待着女皇陛下带来最终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