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啊,你住在这儿还习惯吗?有什么问题尽管向为父提就行。”钱歉益缀了口香茗打量了一番茅舍后问道。茅屋虽然简陋但在主人的精心装点之下却有了另一副悠然清丽的风格。屋内如今只剩下了钱歉益与芝兰两人,八仙桌上摆着副棋盘,一旁的茶炉上正“噗”、“噗”地煮着壶茶水。
“芝兰蒙义父收留得此栖身之所已是感激不尽。此处环境清净离医院又近真是个不错的宅子啊。”芝兰淡然的一笑道。
“你搬来这住李小姐没说什么吧?女儿啊,你为何要执意离开医院的宿舍呢?”
“怎么会呢。李姐姐和众位姐妹听得义父为女儿准备此处房舍均欣慰不已呢。再说女儿也已经厌倦了在那宿舍里的日子。”芝兰说罢提起了茶壶开始泡第二壶茶了。
“也是啊。让你一大家闺秀同那些目不识丁的乡野村妇在一起生活确实为难了一些。”钱歉益抚着长须感叹道:“咳,老夫与令尊同朝共事也有多年了。一直以来都倾慕于令尊的才华与气节。可没想到一个当世鸿儒竟会如此收场啊。连累你小小年纪便流落异乡。真是让人闻之心碎啊。”
然而面对钱歉益黯然神伤的话语芝兰却幽幽的开口道:“谁叫这伴君如伴虎呢。历来朝堂之上的事都是尔与我,诈血腥异常的。家父蒙冤而亡本就是死无对证。当然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了。”面对芝兰的一番愤慨钱谦益的脸色立刻就变得尴尬起来。可未等他开口解释,芝兰又将话锋一转道:“苍天有眼幸好朝中还有义父这般的忠义之士。那天若不是义父在徐州为芝兰解围。芝兰或许早已命丧黄泉了。义父对芝兰的恩情芝兰永生难忘。义父,请受芝兰一拜!”
芝兰说罢便跪倒在地朝着钱歉益叩拜起来。却见钱歉益连忙起身搀扶道:“使不得,使不得。你我既是父女此事不提也罢。快快起来吧。”
虽有钱谦益的阻止可芝兰还是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才肯起身。却见她迟疑了一下又问:“义父,若是女儿没有猜错的话。义父其实早就认出女儿的身份了吧?”
“恩,其实老夫在徐州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已经认出你的身份了。说实话老夫当时见你离首相大人这么近着实是吓了一大跳。甚至还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呢。”钱歉益点了点头继续说:“后来老夫实在不放心才派人去查了一下。果然证实你便是黄道周大人的麽女。老夫心里这下就更着急了。女儿你可否知道当时还有其他人在查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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