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座的几位书生都是符晓勤到南京后结识的一帮知己好友。那孙公子乃是桐城人孙克咸。刚才愤而击桌的是全州来的书生周子衡。最后那个开玩笑的是广东学子朱震麟。唯有刚才谈及“胡服骑射”的男子让符晓勤觉得很面生。就在他纳闷之时却听孙克咸介绍道:“忘了介绍了。李兄,这位是来自四川的符晓勤。晓勤兄,这位是来从朝鲜游学而来的李正宇。”
“符公子好。”李正宇优雅的向符晓勤施了个礼。那姿势那语气都给人以儒雅清丽的感觉。符晓勤早就听说过朝鲜人一直仰慕中原文化,处处以儒家礼教为典范。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眼前这男子年纪虽轻可眉宇之间却透着一股不凡的气度。此人绝非泛泛之辈啊!符晓勤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也恭敬的回了礼。却见一旁孙克咸爽朗地一笑举起茶杯道:“好了,好了。咱们都是来自天南地北的人。今日有幸在此一聚也算是缘分。这样吧,咱就在这儿以茶代酒干一杯!也算是为李公子洗尘了。”
“好,就以茶代酒干一杯!”
“干!”
众人说罢纷纷举起了茶杯一饮而尽。虽是茶水但众人喝下去后却觉得心中暖洋洋的,整个房间的气氛顿时也活跃了不少。只见李正宇将茶杯一搁感叹道:“在下在朝鲜时就非常仰慕中原的文化。今日有幸结识诸位仁兄真是在下的福分。不过在下在中原游历了数日后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诸位仁兄都是天朝有识之士,还望诸位指点一二。”
“李兄过谦了。做学问本来就是互相学习探讨的,谈不上指点不指点。有什么问题就请问吧。大家也好一起探讨探讨。”朱震麟爽快的回答道。
“朱兄真是爽快人。那在下就献丑了。”李正宇谦逊的一笑后继续说道:“诸位仁兄想必都是来赶考的士子。十年的寒窗苦读,只为他日一举金榜提名。可在下听说如今中原科举竟将天文、地理、格物等杂学一并列入了考试范畴。甚至对四书五经也不是很看中了。诸位都是儒生难道就能接受朝廷如此屏弃儒学?”
李正宇的提问让在场的众人不禁面面相窥起来。心想这个朝鲜人怎么比他们这些当事人还要激动。于是孙克咸轻咳了一声解释道:“李兄误会了。朝廷并没有屏弃儒学啊。再说我等也并不觉得科举中增加了天文地理有什么不妥。学无止尽,天下的学问又不止儒学一家。我等既然抱有济世救国之心就应该博采众长,放宽眼界才行。”
“克咸兄说的是。古人云:行万里路,破万卷书。不放宽眼界又怎知世界之大。孔孟圣人都曾游学列国开拓眼界。而如今我等虽不可能将《海国志》中的列国一一游历。但至少可以从报纸杂志上的介绍以及各类书籍上知道外面的世界。这点我还真羡慕震麟兄周游过南洋呢。”符晓勤以羡慕的口吻说道。在南京待得越久,接触的知识越多,符晓勤对面世界的好奇心也越来越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