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谕降书。”赵至诚取出谕降书双手递给李定国道:“贵军已被我军重重包围,插翅难飞,体上天有好生之德,为避免无谓的杀戮,希望将军能打开城门速速投降。”
李定国接过了谕降书对于赵至诚冠冕堂皇的说辞并没在意。他粗略的扫了一眼后将谕降书转递给了刘文秀。却见他不动声色的又向赵至诚问道:“若是我等不降呢?”
“如若尔等执迷不悟,拒不从命,那游将军只好一声令下,四面大军杀进城来。到时候玉石俱焚可别怪我们没支会过将军。”赵至诚不卑不亢的回答道。虽然部队里有纪律规定出使敌军阵营时要礼貌用语,但赵至诚也不想在“流贼”前掉了面子。曾经做过秀才的他对于李定国等“流贼”从心底更多了一份藐视。他觉得也该好好提醒提醒眼前这些“流贼”究竟是谁占据着优势。果然被赵至诚这么一激李定国身后的靳统武立刻拔剑,抢前一步,大喝道:“妈的!怕你个球!老子先砍了你个嘴上不张毛的龟儿子!”
哪知被靳统武这么一吼那个缙绅竟吓得当场摊坐在地上尿了裤子。引得一旁的大西官兵们轰笑着指指点点起来。而赵至诚则有些怜悯的看了看那人。张献忠等流寇可从来不讲“两军兴兵,不斩来使”的规矩。他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反正自己孑然一身,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对生死可以看得很坦然。因此在大营里赵至诚毫不犹豫的接下了这个危险的任务。但那缙绅只不过是个普通百姓哪儿经得起这样的惊吓。原本想带个熟悉环境的向导来看来这次全然派不上用场了。
兄弟,对不起,这次真不该带你来啊。赵至诚一边在心中向那缙绅报以歉意一边则依然镇定地站在那里。他的嘴角上甚至还挂起了一丝轻蔑的微笑。那种微笑反倒是威慑住了那些轰笑的官兵,提醒了他们谁才是现在掌握优势的人。此时却听一旁的李定国沉声呵斥道:“统武,你给我退下!”
靳统武见状也只好悻悻然地收起了佩剑退了回去。却听李定国这边继续向赵至诚问道:“就算我等答应投降。你们游将军又分辨我等真降,而不是假降呢?”
“无论将军是真降也好,假降也罢。只要将军的人马在规定的时间里出城集合在我军面前交出武器,并接受我军的整编。我军会负责你们的粮草军需。两位将军同你们的手下都将保留原有的职位以及俸禄。具体实行的过程谕降书里写的清清楚楚。”赵至诚一一作答道。其实赵至诚和其他明军军官一样打心眼里不信任这些个出尔反尔的“流贼”。
听赵至诚这么一解释李定国与刘文秀不由面面相窥了一下。两人心里都清楚这次对方是有备而来的。想象以前那样为着保存兵力,休养士卒,向朝廷低头,假降一时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一直没开口的刘文秀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哼,出城投降?谁知道一出城会发生什么事?将刀枪兵器都交给你们,咱弟兄不是只能任人宰割了吗。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们这些官老爷!”